家举棋不定。他们各家也是如此。好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各家手中都掌数州以至十数州之的。何曾想过要放弃掉手中荣华富贵呢?”
“当然不想!即便是愿沦为白丁。可是举家性命却全赖手中之军队。我等追随蒙古人攻略日久。怎会没有仇家?”史天泽点头道。
“所以。严实等人也是不愿削权的。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孤掌虽难鸣。但若是群雄相互约定。结果则不然。听说严实与济南张荣的界上有些交恶。愚蠢之至也。你不妨修书一封。劝他们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树敌自损的事情了。有道是冤家易解不易结。只要我们几家共同进退。那秦王纵是英明神武无比。秦军有以一当百之勇。也拿我等没有办法。”史秉直耳提面命。“要知我等虽屡番表示效忠秦国朝廷。但秦王却只字不提派遣官吏接收政、财、军三权。何也?为父料想秦王也是心知肚明。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没有金宋两国在侧牵制。他恐怕就不会如此有耐心了。故我史家应暂时臣服于他。他若有容人之雅量。那就一切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其若有加害之心。则我史家为自保不的不反也。”
“父亲说的对。孩儿会立即修书一封。劝他们放下私仇。料想他们收到孩儿的信。也会心照不宣的。”史天泽面露喜色。喜色却稍纵即逝。“只是眼前之事。孩儿到底是亲往。还是派史权去?”
“当然要去。你要亲自去。否则难表我史家之心意。”史秉直道。“你要寻机向秦王交心。暗示只要秦王不要欺人太甚。我史家会向对待蒙古人一样效忠于他。我与秦王虽未亲见过。但近年来一直设法了解此人。此人胸中包罗天下。又极好名声。他若真有大志。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示好于你。听史权说秦王掌生杀大权。却不爱女色。至今只有一后一妃。为父想将你堂弟天祥之妹琴儿送给他为妃。好让我史家也有一份保障。”
“堂妹虽是咱们史家生的好女儿。可是她性子一向执拗。恐难听您的命令。”史天泽担忧的说道。
“这事还轮不着她作主!”史秉直怒道。
“是。父亲!”史天泽只的应道。
待史天泽的背影走后。史秉直枯坐在书房里独自感叹。这个世道变化太快。想他史家为了保命。一朝崛起。投靠了蒙古人因而出入将相。但无论如何。总要依附于强者。即便是拥兵数万却更要看着别人眼色。担心别人加害。位卑者有位卑者的心忧。位高者有位高者的担忧。正是因为始终如履薄冰。史家如今仍屹立不倒。
史秉直的目光瞥向最新一期的《中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