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上面登着秦王赵诚的一篇七律:
中条雪落天的旷。匹马寒渡黄河头。
三晋山河分上镇。河汾风物异西州。
红云古道孤城晚。落日西风一腔愁。
四海知名半凋落。天涯孤剑独谁投。
史家宅第院落的最深处。遍植松柏。池沼假山之中虽暂无生气。但若是三月时分定会是一番美不胜收的景色。
长长曲折的廊亭下。安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正面对着仍有薄冰的池面念着诗。她窈窕纤细的背影令人暇想。脖颈露出的一片白在春日慵懒的照耀下。显的温润如玉。
“琴妹又有何佳作啊?”史天泽洪亮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这女子正是史天泽的堂妹史琴。今年正年满十八。天生姿容婉丽。棋琴书画无所不精。是史家的掌上明珠。只是自视一向较高。家世配的上她的。文才又没有她高。有文采的。家中长辈又瞧不上。她本人又不愿屈就。故而一直未许婚。
“三哥又在背后吓人!”史琴受了惊吓。嗔怪道。
“为兄走路如同跑马一般。怎是成心吓你?方才听到妹妹在念诗。你又做了什么佳作。不妨念为兄听听。为兄好向史才女讨教一二。沾点才气!”史天泽笑道。
“三哥这是笑话我吧。就在这报上。你自己读吧!”史琴将一份报纸递到史天泽面前。上面正是一首秦王赵诚的七律。是赵诚视察河东之后。命人送给麻革等人的。
“嗯。”史天泽品味了一番。故意道。“常听人说秦王文武双全。又涉猎极广。今日读其七律。深感秦王真是不世之材也。当今天下英雄。唯有秦王也!妹妹以为如何?”
史天泽偷眼认真打量着史琴的脸色。却不料史琴道:
“琴儿以为这秦王实在是个虚伪之人!”
史天泽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忙问道:“妹妹何出此言?”
“三哥请看。这首七律格调高远。即景抒情。自是气象格调不同凡响。寒渡、古道、孤城、落日、西风、天涯等等。沉郁顿挫。有太原元好问之风。若以诗论。自然是一篇佳作。但那元好问又学自杜工部。大体家国沦丧。人生悲苦。丧乱诗罢了。故而。琴儿以为。这首沉郁雄奇的七律太原元好问可以写的。他秦王怎能写的?秦王正是人生的意之时。怎能东施效颦。无病呻吟。学别人一般愁肠寸断。当然落了下乘!三哥你说。他虚不虚伪?”
史琴微露皓齿。伸出纤纤玉手。指着报纸。娓娓而谈起远在数千里外赵诚的诗作来。却说的八九不离十。赵诚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