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件秋衣秋裤。姑妈说了,我们老林家出了个秀才,我在婆家那边脸上也有光。多远都值!临走还放下200块钱。可是这些妈妈都没让旭带上。理由是她装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姑妈给的这些明年再穿。尽管老大不乐意,但旭还是不得不接受妈妈的安排。
跟着旭一起长大的一草一木,也仿佛都分享着他的欢喜和快乐。三年前从田垄边挖回来的小杏树,今年也开始结杏子了。只有寥寥很小的几个,果肉很薄,但吃起来仍很香甜。姥姥给挖的香椿树,也长得房檐那么高。妈妈春天揪了几根嫩芽,为他腌了一小瓶子。放羊时候从大河里救回来的被淹得奄奄一息的小狗,如今也是个“狗小伙”了。仿佛它也知道旭要出远门似的。这几天总是跟着旭形影不离。赶都赶不走。夜里一直在妈妈身边呼噜的猫咪居然也破例钻到旭的被窝里来。旭一直想享受它全身光滑锦缎似的皮毛,猫咪却一直不给面子。用奶奶的话说,“因为你属虎”。
旭的村子不大。绕村子一圈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村子四周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坑。小时候一到夏天就没日没夜的泡在里面。村子西面大约3里,有一条从北京那边的山里发源流过来的大清河。也是旭和小伙伴们最喜欢的地方。河其实不大。最宽的水面不过七八十米。也不深。之所以叫它大河,是沿袭老人们的传统叫法。70年代以前,每年汛期都有防洪。沿河村民们义务劳动去加高加固河堤。河堤也已经比农村的房子高出两倍还多了。两个河堤之间跨度大约二里。洪水来袭的时候,河水经常溢出大提来。每天夜晚都有急促的敲锣报警。哪里有危险了,村民们就跑到哪里,担着框,装满土,抬圆木,码放沙袋。人们都是赤着脚,没有雨衣,没有草帽,顶着狂风暴雨,仿佛永不停歇。
即使这样,还是免不了被洪水冲开口子决堤。每隔两三年就会有发生一次。所以家乡的土地分层非常明显,往往一层沙,一层胶泥。这种胶泥和沙子的混合土壤是最肥沃最适合庄稼生长的。老天眷顾农民,给了他们生产劳作、休养生息的土地。家乡的土地是饱含着水分的。麦田里,园子里,遍布辘轳水井。水面距离地面非常近。清澈清凉的井水轻轻一提就可以上来。家乡的沟渠纵横交错,引过来的都是大河里的水。还有从土地里面渗出的水。水生万物。长大后才逐渐的知道,这都是在毛主席的指示下大修水利的成果。每条沟渠和主要土路的交叉处都建了小桥。或是水泥的,或是石头的,或是砖的。桥无论是什么材料的修建的,都很结实。很多到现在还没有丝毫问题。桥的拱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