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压低嗓音,“或许是诈,但泥腿子的头儿让我带一句话给大人您?”
“说。”
“陈小七说用黄连水泡过的银两,在月光下会泛蓝斑。”赵显宗回复到
墙头毛骧的夜枭突然厉啸。
李侍郎蘸茶写「寅」字的手一抖,茶汤在宣纸上晕开血丝般的红痕。
“大人,要不再推迟...”
“原定时辰!”李侍郎猛地按住桌角,袖口浪花纹剐蹭到茉莉香粉
“那些官银在桑皮纸箱里多待一刻,蓝斑就多渗一分!”。
……
——时间分割线——
“距离宵禁解除,还有不到两刻钟。”
“快!再快点儿!”
赵显宗一脚踹翻动作稍慢的苦力,靴底碾着对方撑地的手掌,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该死,陈小七临走前那个眼神……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冷汗早已浸透衣领。
那乞丐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像是……像是在看死人。
“赵管事,咱们真能赶在宵禁结束前运完?”一个手下凑过来,声音发颤。
“废话!”
赵显宗瞪了他一眼,
“李大人打点好的事,还能出错?再啰嗦,老子先把你扔江里喂鱼!”
手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
“闭嘴!”
赵显宗反手一耳光抽得对方踉跄几步。
李大人明明打点好了各司,可我这眼皮怎么跳得这么邪乎?
他猛地转身冲苦力们咆哮:“最先干完的赏三个月工钱!”
黑暗里突然传来咔的枯枝断裂声。
有人?!
赵显宗浑身绷紧,却只看见芦苇丛被江风吹得簌簌摇晃。
真是疯了,这时辰连野狗都躲着官差……
他攥紧腰间令牌,有李大人的名帖在,就算真撞见巡夜的……
“慢着!”
火把骤然亮起的瞬间,赵显宗瞳孔里还残留着自我安慰的侥幸。
当看清毛骧腰间鸾带的金线纹路时,他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是检校!他们怎么会……
“大人明鉴!”
他扑跪着掏出银子,袖中名帖啪嗒掉进泥水里。
“小的是奉李侍郎之命来运药材——”
“噌!”
刀光一闪,冰冷的刀尖抵在他喉咙上。
“搜!”毛骧冷冷下令。
差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