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拥而上,掀开木箱,撬开夹板,银锭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大人!冤枉啊!”
赵显宗扑通跪下,声音发颤。
“小的只是奉命办事,根本不知道这是赃银!”
“李大人!我要见李大人!”他歇斯底里地喊。
毛骧把腰间的象牙令牌扔给了一个手下,一挥手:“去,把李侍郎‘请’来。”
没过多久,李侍郎被“请”到码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侍郎怒喝,官威十足,“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员,你们敢无凭无据抓人?!”
毛骧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刀尖挑起一块银锭,月光下,蓝斑闪烁。
“李大人,黄连水泡过的银子,在月光下会泛蓝。”
他似笑非笑,
“您不会不知道吧?”
李侍郎脸色一僵,随即冷哼:“这能证明什么?”
毛骧没答话,只是拿刀尖,朝着李显宗裤脚挑去,
“那你裤脚上的蓝斑,是染坊里蹭的?”
赵显宗低头一看,裤脚果然沾着银粉,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有一丝底气的李侍郎,顿时没了心气。
“原定时辰……原定时辰……”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毛骧一挥手:“带走。”
锁链扣上手腕时,李侍郎才如梦初醒,厉声道:“本官要上奏!你们这是构陷!”
毛骧没有理他。
官兵推搡着人犯往天牢去,铁链拖地声惊起芦苇丛里的夜枭。
毛骧却站在原地未动,目光越过赵显宗痉挛的手指、越过满地泛着妖蓝的银锭,望向远处——
龙王庙的飞檐翘角,在月光下泛着冷硬青黑色。
待最后一星火把的光湮灭在官道尽头,那抹青黑色的轮廓,也彻底被夜色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