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越杀越少,胡人却是越死越多,拼杀了半个多时辰,残存的晋军已经被胡人层层包围,可还是冲不到齐万年的近身所在。
大营中一片混乱,死尸遍布,胡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一直杀到天蒙蒙亮,晋军已经不足百人,个个身带伤残,盔甲不整。周处绝望地大吼一声道:“围困重重,此为我辈效节致命之日也,诸位莫要惶恐,奋力杀敌!”
张方等残余晋军又跟这周处冲杀数轮,虽然杀伤甚多,可毕竟胡人人多根本无法杀出重围。齐万年已经从丘陵上下了来。周处横刀立槊,满身是血,怒目而视。齐万年不禁钦佩万分,挺起手中的缠铁长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声说道:“周府君是吴人,齐某是胡人,我等都与晋人有深仇大恨。周府君为何不丢下武器,归顺我军,齐某当以扶风王之位让贤府君,共吞晋朝,如何?”
周处长声大笑道:“吴人晋人都是汉家子孙,岂有汉家子孙屈膝以仕胡狗之理?齐万年,今日落败是我周处兵力薄弱孤立无援。你要杀便杀,我毫不惜命!”
齐万年冷笑道:“齐某以诚待人,却没想到周府君这般不识好歹。齐某纵横关右,所向无敌,最是看不惯你等使槊之人。马槊长柄硬杆,毫无变通,怎如我枪法精妙。你可知我枪法习自何处,便是汉大将军姜维,你既然自诩汉家子孙,不妨就跟齐某一起推翻晋朝,让你做汉家皇帝也是未尝不可啊。”
周处不由大笑道:“氐奴何其无知。真是满嘴胡言。你也配知槊法?不过见了几根长木假具便做井蛙之论,你可敢于我一战?”
“有何不敢,倘若你胜了齐某,齐某就放了你这些军中兄弟;倘若你败了,你就要做我帐下之臣,你可愿意以武一赌?”齐万年笑道。
周处道:“你若食言。又当何论?”
齐万年道:“我若食言,便是晋朝妇人,可敢一赌?”
“有何不可!”周处将佩刀插入腰间,挺起马槊道,“槊本马上物。可既然你这氐奴不识真器,老夫就让你见识下,马槊步战的威力!”
齐万年嘿嘿笑道:“周府君,那么长的笨重东西,还是丢了用刀吧,我晓得你刀法精湛,齐某可不想以长击短,让旁人笑话我不是英雄。”
周处并不答话,猛地纵身跃起,端起长槊猛地抖出。齐万年也甩出缠铁长枪,瞅定周处的槊杆就粘了上去,大喝一声,可怎么也没料到。周处忽然将槊柄脱手而出往后一甩,握住了槊杆正中,转身一个弧线,槊尾就扑面而来。眼看槊尾将要击中齐万年的腰部,齐万年竖起枪杆一格,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