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呢。”卫铄强笑一下,推开他的手臂道:“我……我是来看仲宝(卫璪字仲宝)和叔宝(卫玠字叔宝)的。”
王卓有些失望地看了卫铄一眼,毛腾偷瞄在眼里大觉惬意。只听王卓又道:“仲宝和叔宝都在,自从我和二弟成年,祖父好久没有宠过小孩了,他们俩都跟祖父在一起。”
卫铄行礼道:“那劳烦王公子了。”王卓回头看着毛腾忽地道:“那军司马,我王家内宅可不是寻常人都能进去的。你且再外头客房候着。”
毛腾道:“我还有要事要跟令祖商量,就不去客房了。”
王卓眉头一皱,暗想你一个小军吏能有屁事和朝廷重臣商量,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口气。正欲给毛腾脸色,可是卫铄低声道:“王公子,毛司马好歹也是客人,你就让他进去吧。”
王卓顿时又换上笑脸道:“既然卫姑娘这样说了,我们也是亲戚,就不见外了。好吧军司马,你也进来。”
京陵公府第极为阔大,内园也有数亩。王卓领着卫铄毛腾二人到了内堂,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身穿着蜀锦紫袍,手握着一支毛笔,一丝不苟地伏在案桌上写着字。王卓呼道:“祖父,卫茂猗卫姑娘来看您了。”
那紫袍老翁正是平吴的名将司徒京陵公王浑,王浑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看着卫铄,忽然莞尔一笑,说道:“听闻伯玉(卫瓘字伯玉)兄遇害,老夫痛心之至。想不到茂猗你这孩儿却无恙,真是老天有眼。快来看看,老朽这几个字,写的如何?”
毛腾眼神极尖,看到王浑握笔的手不时地抖动,暗想这老头怕是得了帕金森氏综合征了,手抖得这般厉害,还写什么毛笔字啊。抬眼又看了桌上的字,却是苍劲有力,笔锋干练,顿时忍不住挠了挠头,暗想这老头还真不简单。
卫铄乖巧地道:“王司徒的字,可是要赶上我族伯了。这一钩犹为传神,如骏马趯跃,当真妙不可言。”
王浑笑道:“自从曹魏钟太傅(指钟繇)创立正楷,一扫汉隶的寒庶之气。这一钩一划,一撇一捺都如剑锋雷霆,刚劲有猷。这写字的事,愣是从汉朝刀笔吏下贱之事变成了如今士族风靡的雅趣。啊,这当真是一门学问啊,老夫手抖之疾,端茶喝水都不便利,可是一旦写字,竟如壮年持剑一般轻巧,真是神奇啊。”
卫铄点头道:“族伯常说,写字亦是修身养性,是大学问。”
王浑将毛笔递给卫铄道:“孩子,你写一副。”
卫铄拿起笔来,面对桌上的白纸,神情庄重地仿佛不可侵犯的女神一般,矜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