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就是这样,子全你要笑话我我也无话可说。洛阳很快就有急变,如果子全真能手刃文鸯,鲁公说过,一军之将可拜。届时就是遇到了老君侯,他也不敢再责罚你了。”
马咸摇了摇头道:“不论我是一军之将也好,就算做上了都督中外诸军事,老爹还是老爹,他要责罚我心甘情愿。只是文鸯,实在不好对付,公举,你可记得齐大哥教过的六合枪法?破文鸯的枪法,还是需要六合枪法这样超神的武技啊。”毛腾莞尔一笑:“齐大哥自己都说他不是文鸯的对手,学了那枪法不还是打不过文鸯?子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文鸯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你又何必只想着单挑来胜他?”
马咸皱眉:“公举,自打离开西平,你变了。我认识的毛公举,是赳赳武夫,是堂堂丈夫,可不屑那些阴谋诡计的。”毛腾笑道:“西平我要面对的,都是自家的兄弟,军中的亲朋。我当然是赳赳武夫堂堂丈夫。可是在洛阳,这里什么人都有,如果还像西平那样一根筋活着,可万万不行啊。”
“一军之将,如果是在沙场上杀敌而来,那堂堂正正。可是却是在这稀里糊涂的事里,害了文鸯这样忠于朝廷的老将换来的,马某没这脸面对麾下的将士。”马咸忽然不屑道。
“凡事不能只看对错,子全!这世上太多的事是似是而非,扑朔迷离。真要寻个对错,那就是寸步难行。我没在边关跟鲜卑人作战,不也是夺了他们的草场,杀了他们的妇孺?于我们来看是对的,可要是在鲜卑人看来,我们岂不是豺狼一般?”
马咸一愣,猛然怒道:“毛腾!你这说的什么话,简直胡说八道!鲜卑人是土匪是马贼是豺狼虎豹,我们是在为国效忠,保国安民,不是你说的那样!”
毛腾知道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思维,只得说道:“是我说错了,不过在洛阳,这里波诡云谲,为了大家着想,你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孟子说过,惟义所在。我们不论对错,唯义所趋。”
“那害了文鸯,就是义?”马咸反驳。毛腾道:“文鸯是杨骏的党羽,杨骏把持朝政,祸国殃民。我们要推翻杨骏,必须挪开文鸯这颗绊脚石。”
“杨太傅怎么祸国殃民了?他又没有篡位,也没有秽乱宫廷,为什么非要推翻他?”马咸道。毛腾顿时给马咸问住了,良久,才缓了口气,慢慢扯道:“子全,你想想。这朝廷只容得下高门士族,我们这些寒族庶人,空有抱负却只能受屈,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能的高门子弟爬在上面。老君侯那样的能耐,也只能屈居西平,而严舒那样的小人,随便花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