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琐事?再说,一股脑儿地把谷草收到村里,还不被那群顽童躲猫猫给糟践了。村里又有那么多私心重的人,哪家屋顶破陋,为图便宜,还不是要拉这谷草去补漏?还是放在田地里好些,需要之时,便来取一点,等到来年开春,山野小路之上的草儿绿了,就不需要这谷草了,剩下的统统烧成灰,也肥了田地,这才是最重要的呢!”老人边训斥汉子,边麻利地把田里的谷草收抱起来,朝路上的牛车走去。
汉子想是多有不服,不过辈分比那老人低,当下也不好多言,只是边做边碎碎念念,道:“谷草灰谷草灰,年年这般做,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成效,一年到头枉自辛苦,收了谷子,除去交纳公粮,剩下的还不够一家老小糊口呢,哼!”
那老人没有听见汉子的的抱怨,佝偻着身影走远了。剩得旁边的几个中年人和一个年纪轻些的有说有聊,所聊之事,都是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还有就是谁家的娃儿不听话了,一句圣人之言也诵不出来,好不容易给娃儿买了笔和纸,写个字还歪歪斜斜……
“哟,娃儿他大伯,你家儿郎倒是可以的,能写些时常的字句来,我虽看不懂,但到底能够感觉得到……我家那顽童可被他娘惯坏了,一点长进没有,哎!”
“哎,说也奇怪,都说咱们江南东路是人杰地灵,可照我看来啊,后辈晚生都是不得力。”
“人杰地灵?他三叔,别瞎吹了,一个地方被分两路,我们东路的哪里比得上西路,你看人家西路抚州的陆氏一族,那才是博学大家呢,诺达的名声,我们倒也跟着占了光呢!我家娃将来要是能有子静先生一半才学,我也别无他求了……”
“哟哟哟,几个小崽子,有力气不专心干活,倒是说起读书人的事情来了,你们也不照照自己。”这话却是那老人说的,或许是见几个汉子聊得起兴,怕误了活路,所以出言打断。
他这话说得有些刺耳,本来这几个粗壮汉子,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一生贫苦,幼时又逢战乱,哪里有好好读书的机会和条件。
不过却有一人不服,他道:“大伯你是学得圣人之理的人,我们自然不能和你比。可我说人家子静先生才高八斗,却没有说错吧?”
老人微微一笑,叹道:“哎,你也不看看,人家一出生便是大家大族,又得长嫂哺乳长大,本来就异于常人,能有今日成就,是天经地义。不过,却说朱仲晦先生也是好大的才学,恐怕和子静先生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朱仲晦?哪个朱仲晦,我可管不起那读书人的事情,眼下取个媳妇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