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过来说,他得遇赵诚也是他的大幸,至少赵诚会择善而行,有自己的评判,并不会人云亦云,在这种情况下臣子们也不敢搪塞了事。
赵诚内心之中有些得意,他的见识超越了自己所有地臣子。
“国主似乎对书院极赞成?”耶律楚材问道。
“孤记得晋卿年少时曾入嵩阳书院读过书吧?”赵诚问道。
“回国主,臣自幼丧父,识字断文传自家母,后入嵩阳书院中读书。”耶律楚材回答,“书院于宋为盛,宋初尚有岳麓、白鹿洞、石鼓及嵩阳等闻名遐迩之书院,自因众书院前身本是私人所办,又有名儒大贤山林择胜,聚众开坛讲学,传播新知,有教无类,为世人所向往,学士乡绅慷慨捐助奖学之风蔚然成风,而朝廷又诏赐书院名额与良田奖励,故书院既不同于官学过重名利之心,又能培养民间之秀士。据臣所知,眼下宋人书院较南渡前更盛,而中原之嵩阳书院入金以来,已不比当年,宋人文风之盛则是中原与我河西不可比拟。”
“王安石之三舍法,虽有进步,然亦不过变学校为养士之所,学生富贵利熏也就是顺理成章。真正埋头于学问之大贤宿儒,往往对科举嚣争看得极淡,对书院向往之心尤甚。若无德才兼备之大贤,开科讲学,教学相长同学切磋,就无岳麓、白鹿洞诸精舍!”王敬诚道。
“国主是否欲效仿宋人之书院?”高智耀道,“如今我贺兰书院亦非官办,然亦非真正私人所有,半官半民罢了,亦如同宋人之书院。只是眼下我贺兰书院不缺学资,亦不缺师生相长的问学良风,所缺地不过是名师宿儒,此非朝廷所能及。”
“无论是书院还是私塾,将来我朝应从这方面寻找对策,中书应有所提倡鼓励,官办学校弊端太多。”赵诚道,“总而言之,选举人才并非仅是开科取士这么简单,中书再详议一番,给孤一个纲领出来。当下也可令各地州县举荐人才,中书省加以考量,可择其优者录用,如何考量亦要周详,只知子曰却于国无用,不可不防。”
“遵旨!”三人俯身应道。
此事赵诚只能说到这里,他给出自己的意见和一些思路,具体办法却是中书省的事情。贺兰书院仅有此一个,而新立的大秦国不可能指望有人有能力在近期也办一个书院,至多如夏州曹氏那样办一个私塾而已,有能力者又不一定会对兴私学有兴趣。
这也要看朝廷采取什么态度,还要看有没有贤师愿意讲学。
赵诚带着众大臣们离开校场回城,仍有百姓聚在道边欢呼着,议论场上地勇猛与豪情,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