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支好,轱辘前后拿砖头挡好之后,把牲口都卸了下来,拴在车上,让牲口晚上能自由活动活动。大家把被子铺在豌豆上面,晚上就在上面睡觉了。粮站就在王顶堤附近,当初这里还很荒凉,和农村差不多,远远的能望见市区里面的明亮的万家灯火,已经快十点了,正飞还不想睡,他对城市并不是很陌生的,TJ的劝业场和南市他小时都来逛过。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城市人的生活都是让人羡慕的,他的二叔就在TJ为里面,但住在两间低矮的小平房里面,还挨着铁路,晚上火车鸣叫着经过的时候,桌子上的茶杯都跳舞。但此时的正飞还是希望将来自己能到城里来干一番事业。希望在村里能成为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他比父亲小几岁,但是由于村里的干部党员基本上就是我们家族我爷爷的几个梦兄弟。所以他就不能和父亲那样上午七大学的机会,也没有办法去当兵入党,更不能当上村里的队长。不过他的才干在队里绝对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村里每次有出远门的事情,大家都推举正飞做领队的,大家对他办事是最放心的。
伴随着草丛里夜晚秋虫的鸣叫声,正飞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还是五点钟,大家就准时出发了。回去的时候,牲口就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欢快一溜小跑了,毕竟拉了好几千斤的豌豆,遇到大的上下坡,还要卸下一头牲口一起拉一辆车上坡,下坡的时候大家使劲的在车下控制住牲口,尽量不让他跑起来。把那种简易的胶皮刹车蹭冒出一股股的臭味。晚上7点多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五里屯。看到村里的灯火,牲口们也来了精神,几乎是小跑着把豌豆都拉进了绿豆糕房。正飞他们这次看到大伙都在院子里迎接这群远道回来的人们,感觉自己就像凯旋的英雄,大家七手八脚的一会就把车上的粮食卸了。
牲口们回到了队里的牲口棚,领爷早就给这几头出远门的辛苦的牲口们准备好了麸子拌玉米面的丰盛晚餐。里面还有一些黑豆,牲口们叫起来硌嘣嘣得响。
虽然这几头出远门的牲口累得的确够呛,但是能够享受这么好的待遇,而且能够出去这么远去走一趟队一趟牲口的一辈子能有几回呢,最可怜的家伙是那种推磨的,一辈子天天围着磨盘转来转去。有时还被蒙上眼睛,防止它转晕了。所以这几头出远门的家伙是有高兴的理由的,最少岭爷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出远门拉东西的都是挑出来的好骡子好马。不知这些在农村和农民在一起生活了几千年的牲口们能否想到,十年后他们基本上就从农村基本上消失了,基本上剩下的唯一用途,就是还有的人吃驴肉火烧。而且为了追求口感鲜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