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的工具……
听到门帘被突然拉开,正在尸体前排排站好进行解剖工作的学长们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仅露在外面的一双双眼睛,从最初的讶异到后来深深的不悦,顷刻间,迅速降温的环境让好奇的艺术系新生们寒毛都耸立了起来。
想来也是,试问,当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周围站满了穿着冰冷白大褂,塑胶手套上沾满了血污的人,而且在气氛被打断之前本都是一副贪婪模样的盯着支离破碎的“实验品”,被打断之后,每个人都慢慢腾起阴鸷的不愉快。
这种气氛下,谁不怕?
欧莱作为新生群里的一员,只觉得浑身上下本来很稀疏的汗毛立刻在身上站了起来,他现在急需转移注意力,但当他的视线艰难地挪到窗户方向的时候,另一个更惊悚的场面却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懵懂的矮个子女生也着了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娇小的身体本是埋在人堆里都无法被发现的存在,却因为此刻她的所作所为致使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嘴角沾了些与血同色的果酱,小巧的唇瓣间叼着半片面包,瓶盖厚度的镜片一下面一双看不清楚大笑却明显很认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台上的尸体,戴了塑胶手套的小手还不停的在“实验品”的肠胃间翻搅,但她咀嚼的动作倒是完全没有停顿……
俨然一副疯了的科学怪人顷刻毛骨悚然了所有艺术系的弟弟妹妹,但她依旧毫无旁骛地检查内脏,似乎根本不屑看一眼四下突然出现的人们,抑或者她根本不曾注意到除了那具尸体之外的任何事情。
她听到一丝响动,只是抬头斜睨了他的方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操作,或许那一眼就像对声音产生的本能反应,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那一刻,她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一把手术刀和一具尸体。
原来,医学系的人是这样的。在所有同学几乎同时冲出实验室的时候,只有欧莱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双渐渐加深了颜色的琥珀色眼眸,里面装下的全都是她认真起来的模样,缓慢律动的心跳似乎要告诉他一间正在变化的事实,他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注意。
虽然他很欣赏她目不斜视的专注模样,但就算他能暂时忽略胃里翻山倒海一般的痉挛,却依旧做不到冷静直视米罗面对无数新鲜内脏大口咀嚼培根汉堡的模样。
可恶可恶可恶!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一头浅淡到接近灰色的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小巧的丸子形状,额前鬓角的细发已经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