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朝小门走了过去,悉索的声音越来越大,男人骂骂咧咧的低吼声和女人顺从的回答。苦儿紧贴着门边,悄悄推开一条缝,一个一米七五的瘦高男子正背对着他,指着面前一个女护士手上的东西在骂,他们对话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你怎么搞的,说了我们只要小孩的,这个是哪里弄的?嗯?你说啊……”男人压低声音的指责,狠狠的责怪这个女护士的办事不利。正面对着他的女护士,有点惟命是从的感觉,她的模样被男人的背影完全遮住,那双伸在半空中的白嫩细滑的玉手明显看出从事护士不是很长时间。令苦儿浑身一颤的是,她白皙的手上正捧着一坨包着塑料的东西,血水从指缝中一滴一滴的滑落到地上,手上手臂上早已被染得通红。男子细长的双脚不停抖动,双手环抱很是焦躁不安,苦儿紧贴的门更近了,使劲的伸长脖子好想离得更近一点,吱呀一声,门无法承受力气的开了一大半,忽然护士惊讶的看向这边,瘦高的男子一个转身,一张恶狠狠的脸此刻正盯着他,“爸爸!”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曾多少日夜他非常努力的想看得更清楚总是徒劳无功,如今从这扇门后终于看见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他呆住了,因惊讶的表情让丑陋的脸都挤在一堆更是难看,那个瘦高的男子一把拉开大门,不顾一切的揪住他的衣服,苦儿回过神来转身使劲的往外跑,衣服滋的一声被扯掉一个大口子。瘦高男子也不依不饶的在后面追了过来,眼看越来越近,苦儿一个跨步向旋转楼梯跑去,不停的跑呀跑呀,仿佛旋转楼梯好像增长了一般,越跑越感觉到不了尽头。不行,他鼓励自己一定不能回头,要不停的一个劲儿的往下冲。十层,二十层,从楼梯扶手往下看阶层正不停的增长,他累了疲了绝望了,好像怎么走也出不去,怎么跑也跑不出这个牢笼,好想回家,他真的只想回家……。。
苦儿恐惧的一下坐了起来,背靠在泥墙上狠狠的喘着粗气,“又是这场梦。”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原来一分多钟的梦就像一个世纪这么长,这次他又重复做了这样的噩梦,不同往日的是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样子。他捂着发胀的脑袋,太阳穴上的神经每跳动一下就牵扯到脑袋里的一个神经,头痛欲裂更加变本加厉了。记忆就像半开的闸门一样不断往外涌现。
他在那里做什么?那个女护士手上拿的又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梦会不会跟小时候发生的事有关呢?他狠狠捶打着脑袋,缓解那种撕心裂肺的头痛。总感觉像是能记起一些事,但仔细想想又记不得整个事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