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一愣,还没等他回过味来,电梯门已经咣当关上,将里面外头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电梯关门的气流激起了仓库楼久积的灰尘,舒娆眯了眯眼睛,听得身边有人在说:“跟我走吧,小娘-们。”
她费劲地重新睁开眼皮,头重脚轻地转身走去。之前被邱东方捆绑过的脚腕处有些破皮,裤管摩擦着创口处隐隐生疼。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分作前后围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算从前她很猛的时候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舒娆觉得这简直是值了。
烂尾楼改造成的仓库只在内墙粗糙地抹了灰,一排排的金属置物架将空旷的楼层分隔成了一条条走道,那种上世纪常用的麻花状电线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缠绕在置物架上,串连起黯淡的白炽灯。舒娆搞不懂这样危险的供电系统是怎么通过消防检查的,或许根本就没有消防检查也说不定。
她被带到一间变电室模样的小房间里,最先等在电梯门外的那个男人指了指一角摆放着的椅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坐。”
木头椅子又旧又破,脏得像是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连上头缠着的蛛丝也因为挂满灰尘而呈现出化石一般的质感。这幕场景仿佛是一九八四中的友爱部,舒娆很没脾气地走了过去,非常顺从地坐了下来。
房间既小又闷热,唯一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窗玻璃上还糊满了泛黄的报纸,更兼一面墙上装满了电表,只容得下三四个人站着。舒娆进了小房间,就只有那个男人跟了进来,其他人都留在外边等候吩咐。看来他就是这群人的头头了。
那男人——舒娆不知道他是什么名字,他似乎也没有作自我介绍的意思——回头喊了一句,很快有人提了一个车载医药箱进来。那个男人开了箱子取出一卷纱布和一瓶碘酒,看样子是打算给舒娆处理一下背部的伤口。
“转过身来。”那个男人说道,眼中夹杂着莫名的火热。
这是一个成年男性面对一名绝色美女自然而然产生的生理欲-望,舒娆在许多男人眼里都看到过,有些人埋得深,有些人藏得浅,可都无一例外让她看了个通透。
舒娆看了外头一眼,那个送医药箱的家伙正在门边,连同其他三人都在那探头探脑的作偷窥状。那个男人立刻会意,回头呵斥了一句,把那几个猥琐的家伙统统赶到了一边。
这还不算。他站起身来,非常暧-昧地关上了那扇贴满旧报纸的薄薄的小门。几个混-混都流里流气地笑了起来,一副哥您别说咱都懂的眼神,也不知道他们满脑子都在转着什么下流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