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纹,反倒更增几分成熟的魅力。
“臣夏言,拜见陛下!”
朱厚熜最喜欢的,还是对方的声音,不疾不徐,字字清晰,清越如玉石相击。
“进来吧!”
两人入殿,夏言行至御前七步处,按礼制再行大礼。
“夏卿平身,今日为朕讲解《尚书》洪范篇。”
“是!”
夏言起身,缓步走向御案左侧特设的讲席,步履稳健,衣袂轻扬,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既无急促之态,也不显拖沓。
讲席上已备好茶水与笔墨,夏言落座开讲。
他的科举成绩并不理想,但并不代表他于经史典籍上没有浸淫,此时将《洪范》中的五行、五事、八政等概念与当今朝政相联系,时而引述先贤言论,时而结合本朝事例,将深奥的经义阐释得深入浅出。
最难能可贵的是,不比那些精力不济的老臣,起初精神饱满,很快后继无力,夏言讲解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声音依旧是清亮如初,毫无倦意。
朱厚熜对于内容其实不甚在意,他经过这些年的统治,已经琢磨出自己的一套治世之法,所谓御前讲解经史,主要是为了收士大夫之心,摆出这个姿态给外人看。
但对于夏言的声音,他是真的喜欢,每每听着,就觉得疲惫和烦恼尽去:“今日听卿家讲解,学识渊博,见解独到,朕受益匪浅。”
夏言连忙起身行礼:“臣才疏学浅,蒙陛下不弃,敢不尽心?”
朱厚熜放松了一番,只觉得舒服多了,看着这位新晋的宠臣,突然道:“张逆替死之说,你可有耳闻?”
夏言道:“臣有所耳闻,只觉得颇多荒谬。”
朱厚熜眉头上扬:“哦?你有何看法?”
夏言道:“锦衣卫、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合力办理此案,绝不会容许贼犯被调换,死的定是二张无疑!然不可放任这等谣言传播,动摇朝廷威信,得查出幕后是何人指使,也要查出百姓为何这般轻易相信了这等谣传!”
朱厚熜微微点头。
之前他问那四个家伙二张到底死了还是没死,他们明明都在现场,却连一句准话都不敢给,而夏言却敢下此断言,承担责任,三言两语间,高下立判。
朱厚熜很欣慰,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夏卿可愿查明此事?”
夏言心头一振,毫不迟疑地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朱厚熜微微颔首:“既如此,朕便命你为刑科给事中,监察刑部之案!”
夏言稍稍一怔,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