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摇头,毫不迟疑地道:“没有!林巡按没有与我等同流合污!”
陆炳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周宣接着道:“然此案涉及的三司衙门官吏之数,超乎你的所想,陆舍人,你还是先禀明京师,再做定夺吧!”
陆炳动作一僵。
“呵!”
周宣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声,似落寞,似自嘲,背负双手,缓缓走向不远处拿着镣铐的锦衣卫,苍老的声音逐渐远去:“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陆炳立于原地,木然许久,涩声吐出一句话来:“三司衙门全烂了,这案子就此结束吧!”
即便是两广巡抚,封疆大吏,只要抓到实证,陆炳也敢将之槛送入京。
结果。
林富没烂。
但也只有这位两广巡抚没烂。
下面的三司衙门烂光了。
广东布政左使田佳鼎、广东按察使周宣、广东按察副使兼提学王世芳,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能依法办案,可三个一起来,甚至远不止这三个人,顺藤摸瓜扯下去,不知能捞出多少,他实在不敢想,也不能想。
两广近年来本就不平,前任两广巡抚王阳明平叛后,举荐了林富接任自己的位置,林富上任后接着平乱,但也不是仅仅靠他一人,岂能让这些衙门统统瘫痪?
海玥仰首看着半空的明月,月光是那么的皎洁无暇,映着这一片苍茫大地:“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就此结束吧!”第2/2页)
“铁面判官……不愿升官,只求破案的铁面判官……哈!陆舍人,你愿不愿意当这种铁面判官?你们有谁愿意当这样的铁面判官!!”
陆炳被一通质问,质问得懵了。
到底谁才是犯人?
海玥则是默然,叹了口气。
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周宣已近花甲之年,即便再升上去,也不过是到六部任侍郎,事实上与他如今的地位相比,并没有明显的提升。
但更多的,是一种执念,一种不甘。
他认为自己理应晋升,偏偏始终在地方蹉跎。
而那些才能远不及的,却因为朝上有人,轻松入京为官,自是心气难平!
换做任何人,都会心气难平!
所以原本气势汹汹前来质问的陆炳,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同样化作了一声叹息:“周臬台,你可知陛下早听过你的刑名,是赞许过的!”
“陛下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