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相比,并没有明显的提升。
但更多的,是一种执念,一种不甘。
他认为自己理应晋升,偏偏始终在地方蹉跎。
而那些才能远不及的,却因为朝上有人,轻松入京为官,自是心气难平!
换做任何人,都会心气难平!
所以原本气势汹汹前来质问的陆炳,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同样化作了一声叹息:“周臬台,你可知陛下早听过你的刑名,是赞许过的!”
“陛下知道老臣?”
周宣眉宇间的怒意戛然而止,苍老的身躯轻颤起来。
按理来说,一省按察使,怎么都该入天子的眼界,但两广毕竟是岭南这样的流放地,远不是江浙可比,一般情况下,天子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具体情况则是一片模糊了。
而陆炳之意,显然是陛下知道他多年的功绩,并予以关注。
陆炳朝着北方拱手作礼,由衷地道:“陛下英断夙成,励精化理,网罗才实,力求除一切弊政,令天下翕然称治,岂会不知你这等能臣?”
海玥眨了眨眼睛。
或许是受后世影响过深,听人这么当面夸嘉靖,依旧有些不适应。
不过想想重用张璁、桂萼、张献夫等大礼仪新贵,力主变法,强国富民,扫除积弊的朱厚熜,还确实当得起陆炳所言。
至少现在当得起。
事实上,虽然大礼仪新贵的反对者很多,都说他们妖言惑众,谄媚君上,但也有许多在正德朝被打压的有志之士,感慨明君在世,终于可以施展才华,加入到这场新政中来。
而再看向周宣这位老而弥坚的广东按察使,陆炳语气里满是感慨与遗憾:“周臬台,你其实无需巴结方尚书,也是能得到重用的!”
周宣听着听着,身体颤抖得越来越重,眼中先是诧异,随即浮现出浓浓的懊悔,最后则是感慨万千:“陛下能知老臣苦楚,老臣这一辈子也没白活,可惜晚了,晚了啊!老臣终究没有经得起他们的诱惑,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这一把年纪的刚毅老者,竟是嚎啕大哭。
海玥和陆炳都浮现出不忍之色,也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地等待。
周宣没有失态太久,也就是哭了半刻钟不到,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了过来:“方威利用贡珠收买威逼的人,但凡老夫知晓的,都记在上面了,或许不比账簿的全面,但绝不会冤枉一人!”
“好!太好了!”
陆炳大喜,赶忙伸出手接过:“有林巡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