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冻着了腿?”
那布条边缘绣着半片残月纹——正是老帮主贴身里衣的标记。
疤脸瞳孔骤缩。积善堂屋檐下,正是他们前几日偷听的位置。
阿狗指尖微颤,铜钱突然弹向蒸笼下的炭火堆,火星溅在九袋结的麻绳上。
“当心走水。”
卖烧饼的老汉抄起铁钳,“上个月城西破庙刚烧死三个手脚不干净的。”
烟灰簌簌落在九袋弟子膝头,疤脸猛地起身后退,却撞翻了身后的馄饨挑子。
阿狗在热汤泼洒前滚到廊柱后,袖中滑出半截缠着红线的竹哨。
“三爷若想听老调,戌时三刻燕子矶的潮信最是应景。”
他故意让红线末端沾着的香灰落在对方鞋面上——
那是只有帮主亲随才能进的祖师祠堂的香灰。
三个九袋弟子交换眼神,疤脸突然大笑:“倒是个会唱曲的鹩哥!”
竹棍重重顿地,带着人潮中的涟漪退去。阿狗数着铜碗里多出来的两枚制钱,在蒸笼腾起的热气里抹了把冷汗——
那布条是上月在码头捡的染坊废料,竹哨的红线,是今早从喜轿上扯下的流苏。
——分界线——
“事情就是这样的,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想不要被吞掉,就要找到新的谋生道路。”
阿狗一边回忆一边侃侃而谈到,众人面面相觑,互相讨论的这件事。
只有只有陈小七,发现了阿狗回忆这件事的时候,眼神里的紧张与不安。
啪!
啪!
拍了拍手,从背后拿起早已做好的竹筒,上面有十几根崭新的竹签。
竹签有四种类型红,蓝,黄,最后还有一个麻绳裹着的。
“七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最后还是九儿忍不住问道。
陈小七没有回话,默默用树枝在破庙泥地上画出四个扇形区域。
八岁的身体里,三十岁的社区调解员正在和洪武年间的生存法则较劲
“废纸归文曲星,破布归织女坊,厨余归灶王爷,碎瓷归鲁班殿。”
小乞丐们看着面面相觑。
陈小七将豁口碗重重扣在青石板上,震得香灰簌簌而落。
“列位弟兄,论资排辈,在座多有积年的老弟兄。可老帮主在咽气之前将位置传授给我——”
“今日当着城隍爷的面立誓:但凡灶头日日见炊烟,草棚夜夜避风寒,我陈小七必与弟兄们同吃这碗百家饭!”
他抓起香案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