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茗并非人类，而是外星文明播种的“艺术收割者”。327号协议通过收集艺术家的痛苦创造熵减奇点，以此延缓母宇宙的热寂；

阮知微实为程小雨童年记忆的镜像投影，她的存在只为锚定外星文明的观测点；

许晏清则是唯一意外——他在首例GMS手术中，无意间将外星孢子编码为“爱”的变量，导致协议出现致命漏洞。

“结束递归的唯一方法……”阮知微的虚影握住程小雨的手，指尖渗出量子颜料，“是让观测者成为被观测的对象。”

程小雨扯断手腕的神经纹路，淡金色血液喷溅在黑洞视界上。所有《蚀骨》画作残片突然调转方向，将炮口对准她的飞船。

沈若茗的舰队开火了。

327道粒子束穿透飞船，却在击中程小雨前被量子颜料吞噬。她的身体开始数据化，皮肤浮现出所有时空的《蚀骨》画面，瞳孔分裂成327个平行宇宙的入口。许晏清的手术刀与阮知微的画笔在她手中融合，化作一柄星光长矛，矛尖刻着熵减公式的终极形态：

∣爱∣2=∫(痛苦?记忆)dΩ

（爱的平方等于痛苦与记忆在时空全域的积分）

程小雨将长矛掷向黑洞核心。矛尖触及奇点的刹那，参宿四的坍缩骤然逆转，超新星残骸重组为婴儿宇宙的雏形。沈若茗的机械蝴蝶舰队在光芒中消融，他的最后一声嘶吼化为梵高《星空》的笔触：“你杀不死我……艺术永生……”

黑洞内部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程小雨坠入递归链的底层，看见无数个自己——

在某个时空，她放任许晏清与阮知微湮灭，宇宙坠入热寂，所有《蚀骨》画作化作墓碑；

在另一个维度，她成为新的沈若茗，用画作收割文明痛苦，在火星殖民地重建327号实验室；

在最遥远的递归链末端，她与许晏清隐居在量子云中，用量子颜料修复所有伤痕，阮知微的虚影成为星际传说的幽灵……

“该醒了。”许晏清的声音从奇点深处传来。程小雨猛然撕裂胸腔，将心脏位置的外星孢子核心扯出——那竟是一幅未完成的《蚀骨》画作，画布空白处写着：“请在此处签名。”

程小雨用星光长矛刺穿画布。

空白处裂开一道门，门后是六岁的自己躺在327号冷冻舱内。幼年程小雨的脊椎插满导管，手中紧握蜡笔画——正是许晏清与阮知微初遇的雨夜场景，但画中的医生没有脸。

“观测者不能干涉被观测对象。”沈若茗的残影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