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年轻的女科学家沈如萍站在罗布泊的戈壁滩上,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因面前的外星装置疯狂作响。装置表面流淌着液态金属,逐渐凝聚成人类大脑的形状,沟回中闪烁着θ波的荧光。“共振率99.99%......”她颤抖着记录数据,防风镜下的瞳孔因兴奋而收缩,“它想沟通......用艺术与疼痛......”
影像突变。二十年后的沈如萍躺在手术台上,额叶被植入从装置提取的矿石切片。她的瞳孔分裂成机械蓝与琥珀色,在临终前用手术刀在染血的床单刻下警告:“若茗......摧毁样本......它在模仿人类的爱......”刀刃最后划出的,正是许晏清基因编码中的327序列。
许晏清突然头痛欲裂。量子左臂的矿石碎片释放脉冲波,将整个隧道笼罩在诡异的引力场中。清道夫们的防化服纷纷破裂,露出布满蝴蝶胎记的躯体——他们的脊柱已改造成珊瑚状的神经接口,正源源不断向潮汐输送篡改后的记忆数据。领头清道夫的面罩脱落,露出与沈若茗完全相同的脸,只是右眼被机械义眼取代,瞳孔中投影着月球创口的实时画面。
“欢迎来到孵化场。”他的声带振动频率与沈若茗临终前的惨叫完全一致,“父亲让我问候你......327号画布。”
程小雨的星际罗盘突然脱离皮肤,化作光刃刺入潮汐。黑水沸腾,浮现出三十具克隆体碳化遗骸的虚影。她们手拉手组成人链,齐声诵念阮知微修改过的θ波频率。许晏清的虹膜星图随之重组,月球影像中浮现出麒麟座V838的引力透镜坐标——那正是外星装置的信号源头。
隧道开始量子化。珊瑚礁坍缩成数据流,潮水中的残肢凝聚成阮知微的虚影。她左手握着许晏清的手术刀,刀柄刻着327的锈迹;右手提着沈若茗的头骨,颅腔里爬满荧光菌丝。每踏出一步,黑水便蒸发出记忆结晶,在空中拼出《蚀骨》系列的缺失篇章。
“你篡改的不是实验数据......”虚影的声音与潮汐共鸣,震碎清道夫们的机械义眼,“是它通过你传递的谎言......”她挥刀斩断清道夫们的神经接口,喷涌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沈如萍当年记录的外星信号。那些信号在空气中凝结成婴儿的虚影,啼哭着钻入潮汐。
许晏清的量子左臂突然反向生长,矿石碎片刺入领头清道夫的眼窝。大量记忆数据涌入他的大脑:沈若茗将外星装置深埋在东京湾海底,用艺术家的脑波喂养其中的意识体;阮知微六岁时的θ波共振率不是0.07%,而是被装置刻意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