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立时皱眉。
吴惊枝却知他还有话要讲,心头不由一轻。
他以数十年看人的眼光看这少年,渐渐看出许多不同来。他隐约看到了一丝希望,心中没来由地认为,或许银光城画界的名誉,便着落在这少年身上找补回来。
“若是轻视对手,招致败北,那么确实只怪自己。”言诚继续说,“但吴老并非轻视晚辈,而是心存善念,不愿全力出手打击了晚生后辈的信心,致使其终生于画之一道,再难有进境。”
“吴老实是宅心仁厚,有意维护后辈,才着了你们的道。”他说。
“而这些,你们之前定然已经算到。利用他人的仁厚之心,行欺人之事,确实有些无耻。”他认真地说。
吴惊枝心中苦笑。
我何曾存了什么仁善之心?确实是技不如人啊。不过这少年好口才,三句两句下来,败绩却给他说得好似是胜绩一般了。妙人。
但只凭口舌之利,终难以挽回一切啊。他还有何法可救我银光城画界?
此言入耳,阮兴与明英朗眼中都透出怒意。
“技不如人,口舌却利!”明英朗冷哼。
“无论如何,都是吴老败了,天下众人有目共睹,如何能翻案?”阮兴展开双臂,目视在场诸人。
在场者中,虽然多是银光城书画界大量,以及银光城显贵富氏,但亦有不少中原十国显贵。这些人心态与银光城众人不同,自然也不会偏向吴惊枝,此时倒有不少人跟着点头,低声说:“不错,败确实是败了。”
“但故意示弱而败,真能算败?”亦有人质疑。
“胜者胜得也不光明正大啊。”有人摇头。“我以为,事先总应先表明身份,才是公平。故意隐藏着画圣身份,和前辈大师较量,这本谅是存了占便宜的心。”
“不错。”有人应和。
明英朗的脸色数变,冷哼一声:“吴老,你若不服,不若我们再比一场如何?如今你已知我身份,自然不会再留手了吧?当然,你若不敢,便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技不如人。”
“你这样做事实是不妥。”言诚摇头。
众人又望向言诚,心里琢磨着这少年又会抛出什么样有理有据令人反驳不得的道理来。
“无论如何,今日是吴老大寿大喜之日。”言诚认真地说,“在这样的日子里登门挑战人家,绝非君子所为。容在下嘴下不留德——是个人,就干不出这等下作无耻的事来。”
“好!”
一声喝彩,出自银光城诸画师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