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响，指挥官周默艰难的做出决定——彻底牺牲掉自己。

几个呼吸后，他才开始发布新的部署命令，以各部队最为成熟的基层单位划分，按照连排级散布部署，让各部队按照自己最为熟悉的方式进行最基础战术单位管理，以期剩下的单位能在他死后也能独自运转下去，至少是能正常运转一段时间：

“电令前山阵地，他们的指挥权全权交由赵刚团长……赵刚上校指挥，如果赵刚上校牺牲后，那么继任指挥权交给李维上校，如果前山指挥部被端掉，各级指战员按自己的实际控制坚持斗争。

另外让他们收缩防御不要管维系前后山的物理通路了……

至于后山，我走之后指挥权由联合参谋部摄权商断指挥，由军衔最高的参谋来进行决策，如果负责决策的高级军官阵亡，决策权按衔职向下递交……”

说到这，他转头看了一眼围聚过来的炮兵们，然后继续下令：

“我会带走17团负责警戒炮兵阵地的两个营去阻挡敌人，防止他们继续靠近，以及一个排的工兵去抢修工事……如果当最后时刻到来，请剩下的所有炮兵……请你们发射完你们炮组的炮弹，配合友军拿起武器进行抵抗！没有枪，那就用工兵铲！”

“是！”愤怒的战士们吼声震耳欲聋，并摩拳擦掌准备将手中剩的炮弹赶紧打完，准备与来犯之敌同归于尽，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决战之时、存亡之刻已经靠近，他们作为军人皆是选择壮烈阵亡……

随着最高指挥官的一声集结，十七团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他们有十分钟时间收拾防御所必要的装备。

在阵地一处看不见的角落，几个身影在轻轻推搡着：

“班长，你马上就要退役了就不用去了……”一位年轻的战士推拒着中年人的准备收拾家伙事的身躯。

“是啊，老班长你们都是炊事兵，这次指挥官调集过去的是作战人员，苟子你也不用去，拉一下老班长……”另一个战士随声阻拦到，并朝名为“苟子”的战士使眼色。

“滚，老子炊事兵不是兵？我炊事班不是连里、营里的一员？”

老班长的动作却不为所动，丝毫不听来自旁人“善意”的劝告，自顾自的收拾东西，这位年近半百的老军士长，想要将最后的战场温暖传递给每一个人，不论何时何地……

……

十二月九日，后山外围阻击阵地。

“砰”“砰”“砰”“砰”随着五声枪响，周默连续拉动枪栓将弹壳抛出，悠长的枪响贯成了一条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