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样周密的计划都会存在伤亡，偶尔的漏网之鱼也有鱼死网破的可能，别说这里距离江心洲的主要炮兵只有3公里左右的直线距离，这个距离上对面就算是用60迫也能轻松还击。

尽管经过更长时间的学习他已经逐步了解，保全每一个单位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都存活下来显得极为不现实，但仍有可能用极小的伤亡换取更大的战役战术价值。

在常规战场环境下，教条派的做法就是通过双方的牵引炮这类笨比单位吸引对方的精准火力单位的打击，接着用自行火炮和远程火箭炮这种更为精准、机动更高的单位进行多次反炮兵作业，达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效果，将对方人员、武器从编制表上移除，然后再转移，重复上述过程，直至一方的血肉、装备完全被耗尽然后取得最后的胜利……

因为低价值单位本身就是高价值单位的附庸，在有可能遭受严重损失的时候，往往需要低价值目标去代替高价值目标牺牲……

但那太残酷了……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赢，而取得胜利和减少伤亡这两个目标其实又并不矛盾。

既然周默现在作为这两个团的主官，那么他就有义务将尽可能多的把人带回去，这场战争追根溯源不能说完全由他谋划，但他曾经为此提供过idea，这也确实没有任何争议，所以他将陪着执行最危险任务的152牵引炮团的士兵们共同进退。

“怎么了？心事沉沉的？”刚子哥走上来进入观察哨。

“嗯……没什么……”周默盯着前方的视线没有发生任何偏移。

“砰~”不远处传来炮弹出膛的呼啸声，嗯，自行火炮开始顺利完成他的第一步计划。

“你知道吗？小默……你哥曾经说过你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远处的爆炸声让赵刚的话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哦？”周默看了赵刚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去，他敢确定这阿川嘴中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身前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爆炸声也慢慢平息下去，柴油机的噪声响起来由近及远，和赵刚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周默默数时间：一秒、两秒……四百秒？

四百十六秒……

炮弹破膛而出的尖啸声、以及远处回荡的爆炸声，让周默快要听不清刚子哥声音不大的话语在说什么了。

……

一直到第一轮炮击射出的第九百六十六秒、整整十六分钟之后，对面在经受过一轮精心准备的火力打击后，剩余幸存的榴弹炮兵才稀稀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