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说,别说京城的府邸,就算比起他韩辅在辽阳的宅子和广宁的别宅,都是颇有不如的。
这是沽名钓誉?韩辅自嘲的一笑,那是不可能的,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那种必要吗?这一路上,辽东军民的狂热拥戴,韩辅都看在了眼里,要不是谢宏身上的圣眷太隆,这时候要考虑的就应该是如何韬光养晦了。
那么,侯爷来辽东的目的也很清楚了,他就是来做事的,来给辽东百姓造福的。
这个认知让韩辅有些茫然,为官这么久,他早就看得清楚了,那些文臣士大夫的路数都差不多,嘴上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可‘仁义礼信’四个字,在他们身上却全无痕迹,倒是一向被他们唾弃鄙夷的‘名利’二字,才是最为他们所看重的。
韩辅对谢宏有所排斥,其实不单由于谨慎,实际上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久,他也见多了朝中的各种争斗,延绵至地方的也不在少数,他当然不愿意被牵扯进其中。
支持的一方赢了,他也收不到多大好处,输了,对他这条池鱼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何苦参与呢?所以,他对此也是能躲就躲,能敷衍就敷衍。
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真的错了,这个被天下人称作弄臣的冠军侯和士大夫们完全相反,说的少,做的多,而且一点都不贪婪,仔细想来,他的形象简直跟士大夫们从前宣扬的圣人差不多。
唉,后悔啊,不过也不能怪自己,谁能想到天下间竟然真有这种人呢?
“韩总兵,别来经年,一向可还安好?”
千念百转,入府这一路上,韩辅都在纠结,直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他这才猛然惊醒,抬头急看时,正见一位青衫少年言笑晏晏的坐在主位上,显然就是说话的人了。
“末将参见侯爷。”尽管没见过谢宏的真身,可韩辅还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不必多礼,请坐。”谢宏随意的一摆手,示意韩辅坐下,然后便直截了当的问道:“韩总兵,你不在广宁驻守,来金州所为何事?”
果然是不怒自威,行礼的同时,韩辅也在暗自比较。
先前见过的那个冠军侯,虽然形象气质颇为尊贵,可韩辅总觉得那威严有些做作,所以他也怀疑对方的名声中,可能有夸大不实之处,便微微的存了轻视之心,哪怕是后来巡抚衙门推行新政,在辽阳再见面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可今曰一见,对方也没什么表示,神情动作都颇为随意,甚至脸上还带了一丝疲惫,可韩辅却感觉到了如山岳般的威严,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