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几年的破烂,才换得来的你呀!忠实的伙伴,你告诉我,是谁那么狠?那么恶毒呀?。。。”借着微弱的光,一家子看见了那条血淋淋的身子,占满了泥土和草屑,在他们眼前瑟缩着。母亲的眼泪分明流出来了,闪着光。父亲低声安慰了她几句,就走进屋去了。三个小孩子也跟着走进屋去,继续吃起饭来。
母亲在外面呜咽来起来,而且她越哭越响了。她饭也不吃了,又跑进屋来上楼去抱来针状的松针叶,在灶火炕边铺好。丛屋外艰难的抱进来她这个沉重的大伙伴,她歪斜挂着的围裙都被弄湿了。母亲在灶炉上烧起火,为的是给这同她一起辛苦了好久的老朋友温暖一点。母亲一边骂一边哭,她骂起那些被她怀疑起来的富足人家,“阴险狠毒的恶徒呀,你们的良心被猪吃了,你们为什么偏就要欺负我这一无所有的家庭!”
母亲又断断续续的哭诉道:“我们一家子多么可怜呀,我们就算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发抖也不会随便拿一件别人的什么东西,看见人家还用的着东西我们更不会拿,我这是又招惹了谁呢这是?”
弟弟可乐躲在门背后笑,他觉得母亲好像有一句骂诨了。
吃完饭,橙汁妹就回到自己狭窄阴暗的房间里,把手中的饭碗放在地上,她用一点青菜和早上剩了的炒饭喂自己的小宝贝。她隐隐的听见母亲还在厨房里哭诉着,“你那条大家伙,使得现在我的小宝贝身上还有血呢!”她的脑中狠狠的闪过这样的念头。
厨房里,母亲也端来那碗她没有吃完的饭,放到自己的老朋友面前,大家伙战战兢兢的发着抖,就像马上要死去了,也不会吃饭了。屋子外面的寒风阵阵唰唰的刮起,不断从那些杂草围出草壁的缝隙里涌进屋来。
洗了脚,父亲劝母亲快早去睡,明天还得早起。但母亲一边烧火一边断断续续的哭着,她捏住那根早已炭黑的烧火棍,不停地拨弄着灶孔里冒着浓烟的炭火,仿佛一点儿也听不见父亲的话语。表哥和弟弟不约而同的去睡觉了,父亲也懒得再理会母亲了,他走进他那臭烘烘脏兮兮的卧室。
母亲走进卧室里去,找来一张破毯子来在炉灶边铺起来,她又用碎步条儿帮老朋友揩掉身上的血迹。母亲把她的老朋友抱到毯子上,又进卧室去找来一件旧毛衣给它盖上。顺便把另一件也盖在自己身上,她穿得也很厚,她就这样和自己的老朋友在炉火边睡下了。
半夜的时候,橙汁妹就冷得醒过来了,她怀中抱着自己心爱的小伙伴。她听见屋外呼呼的刮着寒风,其中窸窣的传来些厨房里发出的细微声音,仿佛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