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让你在生活中完满,于是就只能在别人的想象中弥补。从这个角度来看,其他的事情似乎可以不必追究,比如我们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联系。
端午节那天,我和沈琛毅跑去了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座小镇。酒吧里,当喝了几杯啤酒之后,他犹豫着对我说,看到我和子谦在一起的时候,他第一瞬间觉得有些慌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他不该知道,却又始终存在的真相。那天晚上,他一支支地抽烟,我一杯杯地喝着饮料,在非常清醒的状态下,我将自己和子谦三年多以来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那是我第一次向别人这么细致地说起子谦,不再是那些发生在高中时代的帮助与被帮助,鼓励与被鼓励,还有我们之间共同经历过的所有劫难与变数,包括几个月之前的离别——但我没有讲起自己对子谦的感情——我不确定他能明白,我不指望他会明白,因为连我自己在很多时候都对此懵懵懂懂。不过我很庆幸,在对此一知半解的年月里,我选择了尽我所能的克制,而不是将它夸大其词到覆水难收。
面对我的讲述,沈琛毅没有做过多的评判。他很真诚地告诉我,子谦从来都是个好老师,无论教课还是平时的相处都无可置疑,但绝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获得他如此多的惦念。破天荒的,那晚沈琛毅没有提出喜欢我云云。他只是送我到北大西门,自己回去了。
我决定给子谦写信。我的第一份信写于六月二号,我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开始给子谦写我来到北京之后的第一封信。我展开茉莉色的方格稿纸,在台灯下一笔一划地写,我告诉他自己在北京生活得很好,我跟老师朋友相处的很愉快,我还告诉他那晚我和沈琛毅并头夜话,我只说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而不是情人。我将那封信随时带在身上,有时间就会拿出来写。前后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用掉了一本稿纸才彻底完成。我把它寄出去,然后开始写第二封信。从六月初到七月中旬,接近五十天的时间里,我的信写了整整三十六封,不谈前三个月的难过和困顿,就只是在讲自己生活里最好的部分。子谦一封都没有回过,不过没关系,是我不让他回的——在每一封信的最后,我都写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和“不用费心回复”两句话——我只是希望他能看到,我如他所愿的有了自己的生活,尽管它来得那么迟缓而艰难,可好在它还是来了。除了,他希望我和沈琛毅在一起,这一点我真的做不到。
七月下旬,我完成了大一的所有课业,领取了北大的全额奖学金。我在给子谦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了我会回家陪他过暑假,子谦没有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