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鬼的,他们活着,只会更痛苦。”
或是是她在为自己辩解,她需要借口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我不知道事实是不是她说的那样,只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我却不敢相信。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她没有骗我,如果那被感染的战士抓伤了我,我也将会成为没有理智的病源体,她确确实实在救我,但我却没有领情。
车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死去的是正义,腐朽的是良知。我无法指责任何人,我想,如果将我逼入绝境,我会不会做的更加令人发指?我可能会为了自己活下去,不折手段,为了活下去,我可能会抛弃道德良知,抛弃神佛,抛弃所有信仰,只为自己能活下去。我不敢再想下去,那让我感到害怕、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将车子开到了哪里,浑浑噩噩的,像是在梦游,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只剩下一片空白,那像是一个死去的人,回归到了出生时的那种懵懂,我开始喜欢上了那种感觉,什么也不用想,也没有喜怒哀乐,那是一种病态的麻木。
天亮了,她好像中途睡了小会儿,脸上未见疲倦之色。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时而闪过一丝茫然,她在迷茫?
为什么?
我不知道。
车子没油了,刚好前面不远处有个加油站,我将车开到了加油站,下车之前,我需要跟她商量车里那两名战士的尸体该如何处置。是的,他们的尸体已经僵硬了,他们感染了,我害怕他们的尸体在车里腐烂,我害怕自己会被感染。这时,我才发觉自己昨晚冠冕堂皇的指责她究竟有多可笑,明明自己也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去堂而皇之的指责他人?我竟开始厌恶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们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后座车椅上两名死去的战士,他们的皮肤铁青,额头上有个血洞,但已经不流血了。我表现的没有任何情绪,但发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我不是在恐惧,只是发自于对生命的敬重而已。我冠冕堂皇的为自己辩解着,并同时厌恶着自己的虚伪。
“下车。”
她冷冷的说着,打开了车门,那冰冷的态度令我感到不爽,好像弄的开枪打死人的是我一样。是的,我对她开枪打死两名战士还有很大的怨念,原因出自于一种可笑,甚至可悲的怜悯。
被车内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熏了一个晚上,我已经开始渴望车窗外的新鲜空气,打开门,一下车便迫不及待的深深吸了一口,却被猛的一呛,咳嗽起来。空气中那酸酸的气味让我难以忍受,竟比起车内的气味还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