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山崖上）

（岩石的自白）

又一个白天过去了，明天又是一个满月了。在岩石家族万万年的传说中，满月之时，总会有不平常的事情发生。但这孤寂的山上，却从没有什么不平常。春来了，春又去了；冬来了，冬又走了。只有那明月，岁岁年年，不变地转换着圆缺。我顽石的心，伴随着同我一样孤独的山风，唯有默默地望着那隐约的月宫，捕捉那仙子们依稀的身影。

这个满月也许会不同，因为这个象天神一般的人就在我的身旁。他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我不知道。我不懂人世间的纷争所为何来，也放弃了对那答案令人痛苦的追求。我所能明白的，只有他带给我的全新的感情，那种感情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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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一片静寂。月光似乎比平常更为明亮，却也更为惨白，白得让人有点压抑。山下的辽营灯火通明，那是一种丝毫不避忌讳的通明。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宣言，宣告着向敌人的又一轮的攻击即将拉开序幕，那将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攻击！

展昭所发现的那些小黑点在摇曳的火光下越集越多，那些声音也是越来越响。听清了，那是一种鹰的鸣叫。伴随着由弱至强的鹰鸣，一团黑云从辽营中腾起，越来越近，就要飞上这孤崖。

海东青！展昭终于看清了，那团黑云，伴着“啁啁”的呼啸，是一大片的海东青，列着队，拍动着它们巨大的翅膀，冲向这山崖之巅。

海东青在塞北被称为万鹰之王，据说是飞得最高最快的鹰。它们虽然体形中等，却力大无比，且迅猛异常，攻击目标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因此被辽人视为是神鹰。但辽地其实并不盛产海东青，主要出自女真部落，女真人即以其为他们部族的图腾。在辽国统治时代，辽帝强令女真人年年供奉大量的海东青。这海东青本来就珍稀，在女真又是帮助狩猎的不可少的助手，辽国的强征暴敛，引起了女真人的不满，从而埋下了两族之间矛盾的导火索，最后竟间接导致辽国的灭亡。

这群海东青有近百只之多，清一色的纯黑羽毛，却有着雪白的利爪。展昭认得，这是海东青之上品“乌衣雪履”。这种海东青只限于供给辽国皇家禁军，展昭心里一动，难道山下的这营辽兵是辽国御林军不成？看来通旗的回归对辽国的震动太大了，竟然把精锐部队也派出来了。

展昭的猜测对了一半。山下的这队辽军并不完全是御林军，但带领这队辽兵的却是辽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