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吗?”
我:
“动物怎么可能听得懂人的语言呢?我是说,理解语言,不是像鹦鹉学舌那样的。就算能,他们的复杂度也达不到人类的程度吧。”
他:
“动物怎么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你路上看到一条狗,冲它吼叫两声,看看它会不会冲你吼?然后你再碰到一条狗,发出温柔点的声音,看它会不会冲你吼?当人们谈到说话这个概念的时候,往往只注重音节啊、组合方式啊、谓词啊、逻辑结构啊之类的东西,但是却忽略了更根本的东西,那就是音量。其实整个自然界都有一套相同的语言系统,那就是音量语言。老虎在森林里一吼,周围的野鹿、野兔什么的立刻就跑了对吧?因为野鹿和野兔听得懂老虎的意思,动物都能表达各自的意思,只是它们的表达概念比较模糊而已,从音量语言的角度来说吧,音量大,就是有攻击性,力量就强大,音量小,就是缺乏攻击性,力量小。小孩子不需要训练就知道一个大人对他大吼大叫就知道在骂他了对吧?这就是音量语言系统,天生的,众生共有。”
我:“所以根据你身边的人描述,你经常学猫狗大喊大叫,也是为了尝试你说的这套音量语言?”
他:
“对,我在探索人类语言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因为我发现我们现在的语言体系漏洞太多,太多。我们现在说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表达我们真正的含义。甚至已经糟糕到了连人与人正常交流都不能进行下去的地步。”
我: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他:
“怎么不至于?我已经研究了语言结构学快二十年了,但是越是研究,就发现语言是一门错误百出的体系。人和人之间看起来在正常交流,但是事实上,每个人都只是在自说自话,重复表达。看过维特根斯坦的著作吗?”
我:
“看过一些。不过分析哲学和我的专业跨度比较大,看的不是特别多。”
他:
“那你应该知道吧,维特根斯坦说过,一切命题都是重言式。我把他的话理解为,其实每个人不管说什么话,不管说什么词,弄到底,都是同一个意思。词语和词语之间除了发音不一样,其实根本没有多少区别。”
我:
“我怎么没有觉察到?”
他:
“那我举个例子吧。比如说女人和卵这两个词,看起来不一样,但是如果追究下去,其实就是一个意思。”
我:
“那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