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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格痛恨被人牵着走,像牵着一条宠物狗一样牵着她,痛恨极了!
孟宗少人高腿长,步子跨得又大又快,苏格格不惯穿高跟鞋,脚踝处又伤着了,根本就赶不不上他的脚步,捏着她腕子的手劲又那样大,简直是打算要捏碎她的手骨。
长裙及地,贴着地面擦过,苏格格脚下一歪,险险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孟宗少总算是得了点良心,回过来看她,苏格格眼下实在忍无可忍,一见他停下,照着他手臂一口就咬了下去。
蓦然吃痛,孟宗少反射性的一甩抓握住苏格格腕子的右手,岂料那反射性抽手的动作未加注意,竟一巴掌甩到苏格格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响亮,蹿入耳中。
苏格格白皙面颊上立即显出一婴儿巴掌大的红印子,火辣辣的烧疼顺势袭来。
孟宗少也是未预料,歉意跃上眼幕,疼惜之情自心口绽出,趋前就要查看,苏格格惶然闪躲,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好似他身上有什么脏污不可碰触。
方升起的疼惜歉疚瞬扫而空,念及她刚才对许皓伦那样婉转柔情,对着他却是这样一张截然相反的面目,孟宗少才消下去的怒火又滴了焦油倏然燃了起来。
便收手不再管她脸上如何,语带讥讽不屑顾目道:“委屈了?伤心了?找你的许哥哥去!”
手臂上被她咬着的地方留下一排齿痕,此刻隐隐作痛,蚁虫蛊毒般见缝则入,点点深入骨髓,钻入心口。忍着那蚀骨钻心之痛,孟宗少脸上含笑,居高而下睇住苏格格的琥珀色眸子皆是讥诮。
苏格格紧紧咬牙仰头望着他,隐忍这许多日,她心底里早已愤恨不堪,万般难忍,不过只为着孟愉能安全逃了那牢笼抵达加拿大,到那孟光先难及之处以求安然,这才一再容忍孟宗少的卑鄙无耻。而早在昨天晚上,孟愉已打了电话过来,她人已经在加拿大安顿下来。既然如此,苏格格心中大石也算落下。约定?她那时可没答应除了出席宴会,与他交往三月,其间不得接触其他男性友人之外还得忍受这般委屈,当下便弯腰利落脱了两只缀钻高跟鞋,狠掷到孟宗少擦到锃亮的皮鞋边落。
两手抱起过长裙摆,露出一截纤长小腿,连看也懒得再看他一眼,扭头就往与礼堂相背的木板桥上走去。
似是预料到她会有此反应,孟宗少一丝不急,反摸出烟盒来,闲闲燃了一支,深吸进一口浓烟,缓缓吐出圈圈白烟,单手插腰睇着就这么一会儿就已离了他丈余远的女人后背,语声闲闲似无意问道:“底片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