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了,不敢再窥伺了。
仰头朝他身后张望,每次许皓伦出现,身后总是跟了那两只跟屁虫,苏格格暗自管他们叫“三贱客”,特别是那个叫陆远生的,简直“贱”中极品,“贱”中的战斗机,每次来都冲着她乱吼乱叫“嫂子”,什么手段都阻止不了他那让人鸡皮疙瘩特想一脚踹他出门的痞子大嗓门。谁是他嫂子?谁认识他大哥了?一帮流氓!
看她左右查看,许皓伦薄唇弯弯,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毫不避讳的擦着自己拆线后光滑滑的脑门,自恋非凡:“别看了,整个医院不会有比我更帅气的男人。”
闻言,苏格格鼻端哼出一声冷嗤,他是长得不错,但,这种光脑门,用古老一点的说法那叫“秃驴”吧?也好意思自以为是!捞过身边的帽子戴上,以区别她本人和眼前这只“秃驴”本质上的区别,斜眼鄙视,苏格格唇瓣微动,吐出三个不轻不重的字眼“自恋狂”。
“非也非也,”许皓伦一个直线抛扔动作,极准确的把手巾扔到了正巧进来收拾的护工阿姨的衣篓子里,侧眸认真看她,摆出一副受了极大误解的样子,“人若连自己都不恋,何以为他人所恋?你对这三个字显然是有莫大的歧视啊。”
苏格格不客气的送他一枚白眼,撑着拐杖站起来:“懒得理你。”
一步一步,苏格格慢吞吞的往前走着,真的是很慢,简直像电视里的慢镜头,一步一秒艰难的走着脚下的路。
然而,即便是这样缓慢的距离,她的身影仍是在慢慢变小,离他越来越远,许皓伦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样的嬉笑怒骂,就像全然回到了初相识的那一刻,她不屑,他无赖,虽然依旧维持着不远的距离,但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慢慢有了他的,她的心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状况下慢慢苏醒着。许皓伦唇角的弧度慢慢隐没,盯着她后背的眸子渐生暗墨。可,就算是她心底有他的位置,终究她还是推开他的手,执意要离开,不管他的不舍和心痛。执意要让他一个人承受失去的痛苦,她的懦弱,是她伤害他最残忍的武器。
许皓伦,缓缓闭上眼睛,将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隔绝在外,如何,却隔绝不了她在他脑海里,在他心房内的身影。
蓦然耳边响起车祸那日她说的话,她说她就是变心了,她就是看上别人了,她要出国跟其他男人双宿双栖,把他许皓伦甩彻底了。迅速睁眼,鹰隼般盯着阖上的门还在微微晃动,许皓伦蓦的站起来,极快的起身,推门追了出去。
急切搜寻的步子在看到站立在前边儿长廊的身影,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