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大乱的破怒惊喝,对着四周依旧平静的士卒喝道。这时,之前被段灵墨指名道出将令的士卒用剑锄着身子,轻上前一步,冷冽回道。
“我等只知殿下是与陛下是一国之本,身系我大理一国祸福。图谋一国太子,当处死罪,夷三族。”
“此言大谬,太子亦不过是芸芸众生一人,在佛眼里是没有区别的。”旁侧有小沙弥轻声呼应破怒,可是,他的佛礼境界太差,不等那人回应便有几个士卒同时开口。
“我等不是佛,是士卒。”
闻言,躺在地面的僧侣后背全部一凉,**声为之一静,寒气直冲天灵盖,再无一人敢小觑这个少年。同时他们也全部意识到不妙,此话之前天龙寺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只是一个少年的越界出兵罢了,不可能有人有胆量攻入天龙寺山门,可是此刻他们心中慌乱了。
若是在这般毫无准备下,天龙寺真有可能被三千士卒一锅端了,比起念经的和尚,那群历经战场的军士们可是更懂得合作的。有人想去传信却是被一根断了的木剑拦住了去路,这里依旧是半伤员占着主场。
至此,破怒张嘴,就欲大喝,可是这声凝聚他最后力量的长啸未曾起音便被一个木棍打断,一声怒吼,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悲戚。
“阿弥陀佛。”传讯无望,这群僧众只能静等讯息了,他们此时依旧深信,只要方丈处理得当,天龙寺当无恙。
众人所系的段灵墨一行人不过片刻便走至那中门大开的正殿,殿门处有两个武僧打扮的沙弥握着一根长长的武棍站立在两边,大殿里面本因与自己三个略有些消瘦的师弟正坐在蒲团。下面是百多个十七八岁的小沙弥在做着今日被提前的午课。段灵墨就这样站在殿门之外,平静的看向闭着双目的本因,清俊的眼神里释放而出的是一种淡漠的冷意。
后方知晓了将令华赫艮此时明显乱了分寸,根本不敢进言,就这样跟在后方,见到自己殿下此时尚且平静的脸容心底大呼一口气。巴天石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可是这群士卒根本就不是他能影响的,更无法指挥,也只能跟在后面干着急,最后猛一咬牙,望着西北方向轻轻躬身离去。
就这样沉寂了一刻钟后,段灵墨终于出声。
“今日的午课还需多久?”
中气十足的平问响彻在这个大殿,可是无一人回应,迎接的只是死一般的静寂。
“这样啊?”段灵墨轻轻低笑一声,回转几步,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一划,一声清脆无比的割断音响彻。
这武僧双眼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