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要描述少年的T是因为在T刚刚进入大学时留给我感性的形象便是如此的。虽然即便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也已经懂得忧虑是什么滋味了。读者不妨往下看看T当时写个我的信件。
我的朋友YU:
“我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给你写信,我非常的不安。我被迫作出决定,然后收拾心情去面对这些决定。我控制不了任何事情。我很孤独,但孤独让我仍有力量去接纳生活。不用急着回信给我。我有回忆相伴。”
亲爱的YU:
“我初到长沙,还在为许多琐事烦恼,请原谅我一直没有时间回信。你问我离开家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这让我无从说起。我一时间还没能从这些变化中清醒过来。但回想起最近以来的一段生活。唯一真正特别的感受是一种极其细微却又可以轻易被察觉到的恐惧。我认为身处在一个满是同龄人世界里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这种处境过于密集。我时常在别人脸上看到的惶恐正是令我一直以来忧心忡忡的情绪。还有很多类似的场景。比如在路上与人尴尬对视,最不妙的是在我们这群人中间弥漫着广泛的不自信。之前我们犹豫再三的不愿大声讲话、忌惮粗俗习气的胆小怕事反而算不得什么了。单单是为这件事请烦恼就花费了我大部分的精力。
我们被安排参加军事训练、参加大合唱,这么多相互之间还非常陌生的人被冒失的拧进了一个观念集体,常常听人提到的词无非是“集体荣誉”之类的标语。新生们把口号喊得非常响亮,显得很有气概。其实是一些自娱自乐的滑稽游戏。一些人出于缺乏安全感和习惯的考虑忙着建立自己的小集体。状况比高中时代要好一些,没有人可以过分的干涉我的自由。
我勉强可以适应,但与人相处就相当困难了。我有意无意地采取了消极的做法。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呆在图书馆,晚饭后一直呆到10点钟。这种自由是大学提供给我为数不多的美丽事物之一。我旷掉一天上午或者下午的全部课程。我必须这么做,否者的话会浪费整个学期的时间在无聊的课堂里。幸好这样密集的课程只会持续到大二的上学期。如此漫长的周期很需要巨大的耐心来消磨,或者干脆在课堂上分心来做一些更为有趣的事情。
忘了告诉你我正在读《哥萨克》,罗曼罗兰相当推崇的那部托尔斯泰小说。这里还有很多诗集,我接下来会专心阅读一段时间。
请原谅我只顾着向你倾诉我的烦恼。大学太过死板,我担心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你的处境如何?恐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