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也算是大千世界走遍见过了世面的人,可瞧见了这类物什依旧头皮发麻,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就撞到了那道士身上。
魏远安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嗅得她衣袂翻卷之间带起的暗香,话语中不由得带上了些笑意,凑在她耳边道:“夫人莫惊,这邪阵有些年岁了,下面的东西大半散了干净,不过留下些遗秽黑痕罢了。”
秦云看了看那井底,这会儿子被他那明珠一照,里头的阴风鬼号似乎愈发凄厉作响了起来,便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看那道士。
魏远安见此一笑:“确实脏污了些,不若让贫道携夫人下去?”言罢瞧她不曾有异议,便伸手将她揽过,一时当真是温香软玉入怀,直到被人看了一眼,才记得起身朝那井中跃了下去。
衣随风动,怀中人身体微微绷紧,竟是连看也不愿朝旁看去,只将头埋在他怀里,柔柔顺顺纤纤巧巧,哪里还有之前亲不得近不得的模样。
霎时如同被人从心里挖去了一块,又好似被人填上了一块,魏远安还道不清那滋味,脚下一实衣袂落下,二人已是落到井底了。
秦云转头朝周围一看,倒还比井口那里瞧着干净些,荒废了这么些时候,井底竟然无甚积水污泥,石砖上连飞灰也少见。她便松开了那道士,朝着浮灯照亮的通道看去。
后头魏远安回过了神来,走上前来道:“便在前方不远,夫人随我来。”
秦云已在地图上瞧见了井下构造,横阡纵陌,竟比上头那被焚毁了的村庄还广阔些,便当他这话只是惯语,谁想当真只走了五十步不到,那道士便停下了脚步。
秦云瞧了瞧前头,被浮灯照亮了的石道通着不知何处。她刚想要问,就见那道士从袖子里掏出张画了符的纤长黄纸,二指一夹便骤然朝前打去。他那锦白的袖子随形而动还不及落下,黄纸在半空中好似打上了一面实墙啪得一声脆响,他们跟前五步的地方如同雷霆电击般倏地一亮,幻出一副精密阵纹,竟将那昏暗的通道内照得如同烈日白昼一般。
黄纸如同被锁在了蛛网上的雀鸟一般,贴在那阵纹上不住扑簌簌地作响,直到两息过后突地起火,瞬时焚作了飞灰。而后那阵纹才如同烟花一般,颓去隐没于暗夜之中。一时通道内又暗了下来,纵使依旧有那浮灯照亮,同刚才却有如日夜之别。
秦云道:“这便是那邪阵?”
魏远安稍稍笑了一下:“这是个阻阵,想来是守着里头那些东西。”他往前走了几步,正正踩在方才显出的阵前,然后将那浮灯一指,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