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你怎么这般早就起来了?”
傅容走到屋外边的水缸旁,先瞧了瞧挂在那儿的两身衣服,一套前天洗的,昨天一日里已经晒透了,今天正好穿。他将那衣服收进屋里,一边道:“我得早些过去盯着厨上的人。夫人昨天刚搬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暑气,昨天晚膳就用得不多,今天可再马虎不得。”
他又走回水缸边,舀起里面的水就往身上泼。井水在那儿放了一天一夜早就不凉了,等洗了个干净出来,他先换上了自己之前的粗布衣服,拿钥匙开了柜子取出些米面。
床上的人也下来穿上了鞋,傅容看了他一眼:“再睡会儿,还早呢,你们书院这会儿的功课是越来越重了,我昨天晚上回来你还没睡,这会子起来了一天都不精神。”
身为哥哥的傅成老大不乐意地看了眼傅容,书院有什么功课能让他做到那么晚,还不是担心这个弟弟。你也晓得这会儿起得早了,我不过去书院里坐坐,你还得顶着六月暑在外面跑一天。
傅成在内心跑完了戏,偍着鞋啪唧啪唧地往院子里走,从缸里舀了水洗了洗脸,才开口道:“不是说那边给你留了床铺么?离得这般远,你也不用想着每日都赶回来了。”
“我不回来给你做饭,你一天都吃什么?”
“书院外就有热饼卖,三个铜钱一个,能顶半天。”
傅容将吊在井中的一个篮子拉了上来,里面放着几个鸡蛋并条脊肉,他笑着道:“那饼干乎乎的,吃了怎么念得下书去。今天我给你多做些,书院里凉快放得住,晚上也不用愁了。”
等傅容赶到魏宅,天边刚擦出了第一道光亮。他在门口喊了好几声,最后居然还是宗邯来给他开的门。傅容赶紧作揖谢过,然后将旁边睡着的两个小子揪着耳朵拎到了一边。
宗邯倒没说什么,也看不出一早给闹醒了的乏样儿,等着傅容返回来了才道:“昨日那罐子蜜吃完了。”
傅容连连道:“还有还有,我回头就给你送过去。”
打发了前头的小子们,傅容赶忙往厨房里去看。幸好两个厨娘是做惯了的,方才到新主人家正是想要崭头露脸的时候,一早就将几个打杂的丫头都唤了起来,这会儿基本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主屋来丫鬟吩咐。
两个厨娘看见傅容就围了过来,连声地道管事好。一个问着饥否渴否,清粥小菜到酥糕面点,一应都是备全了的。另一个问着可是暑气难消、或是夏日生燥,这里梅汤熟水或莲子羹,都是一早新做的。
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