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便出手从一武林世家剑阁里盗了出来,自那之后,轻雪剑方抖落尘埃,痛饮人血。
轻雪剑虽锋利非常,但逊在剑身过于薄软,若是灌注内力使出,需时刻小心提防不至于施力过猛损毁此剑,用起来极为不便,云笑忘却因此而自创出一套破雪剑法,犀利狠辣,刚柔须臾变幻莫可度测,令云笑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一饮一啄,似是前定,也不知是剑成就了人,还是人成就了剑。
见云笑忘亮剑,云开阳心潮一阵澎湃,沉声道:“此代云门之中,唯你我二人剑术出类拔萃,云门号称天下剑术之源,今日一战,正好看看,你我谁才是云门第一人!”
云笑忘听闻他此言,眼色一阵恍惚,片刻后回过神来,也不答话,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手中轻雪剑化作一道银虹,划了大半个圈子朝云开阳斜斜斩去,他这一剑意在提醒,并不指望克敌,云开阳心知肚明,故而只是抬剑稍格,双剑甫一接触立即分开,二人交换半招,各退一步。
云开阳横剑当胸,正是云门入门剑法起手剑式,云笑忘剑尖斜指地面,仰首望天,他面前之人视他为仇,周遭众人,也大半与他有不可化解的过节,不少人欲杀他而后快……如此强敌环伺之境,他竟露出一抹散漫微笑,随意的执剑站着,谁也不看。
此际天边乌云涌动,方才还是碧蓝的天空霎那间阴沉下来。
阴暗的天空下,崖顶百十人,都好似只成了那一抹惊桀黑影的附庸。一人独立,长剑斜指,昏茫看去,好似给浓稠的血腥包裹着,血腥之中却有双决断清亮的眼。
他还是那么骄傲狂妄。
围观者中有一人暗暗叹息。
二十年前他就是这副模样,张狂自负,目中无人。明明是比谁都聪明的一个人,偏偏在这人情世故上不肯变通,孤高狂傲,恣意妄为,将黑白两道得罪了个遍,以至于仇人满天下,知心无几人。
若非他身负惊人业绩,怕是早已死了百八十遍。
这么多年,即使洗礼了血雨,历遍了磨难,那人心中的孤傲依然丝毫未减,不肯向这污浊人世折腰。
他心中感慨,空地中二人却已交上手来。
云开阳一剑接连一剑,剑势如虹,似滚滚河水,滔滔不绝,云笑忘连打带消节节后退,暗自心惊不已:他这师弟当真是下了苦功,内力浑厚,招式精妙,比起教导他师兄弟剑术之人已不遑多让,莫说自己有伤在身,即便是全身而来,也难以轻易取胜。
仇怨,当真是比什么都好的鞭策。
云开阳手中宝剑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