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远处的树林在夜风的拂弄下珊珊蠕动,仿佛是一窝怪虫的黑色剪影。
他想起了下午民工给他讲的迁坟故事,咽了一下口水,他害怕了。右手伸进裤袋里,脑中刹那想到单之秋在追坏人,接电话会不会让他陷入危险?马上,他发现这担心是多余的,口袋里没有手机。便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山里跑,他清醒了过来,不再理会山林给他的压迫感,他不放心自己的朋友。
山脚有一条路笔直地通往半山腰,径直、干脆地深入摇曳的一片青竹。一眼望去,路两边密布了低矮的灌木,青竹背后才是树林。东侵晓一看到那片青竹,心里又发怵了:妈的,这样看起来,这排竹子不就是种在了整片山丘的西南向么?下面该不会就是那一排捡骨葬的陶罐吧?
山坡的西南向太阳通常照射不足,阴晦之气容易聚集,竹子种植在这样的方位便容易招阴。东侵晓眯了一下眼,又快步走上直道,两边灌木横出的枝条划过手臂的皮肤,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瘙痒。来到竹林的面前,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下来,转过来身往旁边一看,一排陶罐整齐地排列在竹子下方,上面搭着遮风避雨的措施。
东侵晓吃了一惊,又看向另一边,民工讲的故事里不是只有十几只鬼吗?这里的陶罐视线所及就有几十个。他又想,这山林位于整个村庄的东北方,艮位,岂不就是这条村的鬼门吗?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那个傻子该不会还真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吧?
摇曳的竹枝沙沙地作响,竹尾摆动的幅度很大,纤长的叶子雨点般洒落,打在东侵晓的身上,他抬头仰望着竹枝的上方,却看见星辰璀璨。青竹种了几排,进深五六米,进去后是一片松树林。松针积得很厚,便没有多少草与灌木,东侵晓适应了黑暗后,发现树林里的视野还是比较辽阔的。树林的微光是从高空散射进来的城市灯光,这山丘枕着这个时代的城市便彻底离开了原始黑暗了。
脚下的路虽然是泥路,但压得比较结实。既然还看得比较开阔,应该要喊一下吗?
“善善!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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