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诗笺对李樊生道:“云溪兄,咱们去瞧瞧。”李樊生点头道:“是。”两人一道走入前面节堂,只见总兵官们都聚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恭贺程羽晋了将军,谭宗延也来了,瞧神色已经是从蔡栖松去世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
晟郡王和卫英荃、裴秀也都在此,见到任停云进来,晟郡王笑道:“今日孤来做东,咱们治一桌酒席,替云飞作贺怎样?”
当下便由晟郡王掏银子,叫亲兵们去城中八仙楼点了一席上好酒菜,送到衙署之中。将领们放开肚皮开怀畅饮,一直闹到未时才散了席。
饭后任停云请胡应龙、彭玉枫二人留下,其他八个总兵都告辞离去。三个主将把总兵们送出衙署,程羽对晟郡王笑道:“今晚咱们在殿下的宅邸中再聚一场,请路筝儿过来弹曲子如何?”晟郡王扫他一眼道:“晚饭也算到孤头上,你真当孤是冤大头么?”程羽笑道:“没法子,皇上的赏被停云兄拿去送人了,如今我是个叫花子呢。”想了想又道:“若论功高,无人能及停云,却是未有封赏,殊为可怪。”
任停云笑道:“有皇上的嘉勉手诏,岂不胜过黄金万两。”
晟郡王却摇摇头道:“这点子赏,真不知够做什么用的。去年章元振做寿,父皇一道手诏便是赐钱二万缗。咱们出生入死,才得了这么点儿。”程羽啧舌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笔钱,殿下竟说不够用的。”晟郡王撇嘴道:“你眼皮子就这么浅?这点钱只怕孤营缮宅子就得花光了。”
这时几人已经走回到节堂之外,便住了口不再往下说。
几人刚刚坐定,郭肃和张鉴、林骥、孔璋等人又来了,向着程羽道贺不已。程羽逊谢了一番,任停云请文官们坐下说话,又吩咐亲兵们看茶。
正在闲聊,舒海进来禀报道:“大人,朝廷使者到了,说是急诏。”晟郡王讶道:“又来了急诏?这真是驿骑如流星了。”
那使者走入节堂,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来人竟是御前侍卫总管郑啸天。任停云忙拱手道:“是郑总管亲来传诏,一路辛苦了,就请宣读罢。”
郑啸天取出诏书,却并不宣读,只瞧了任停云一眼,默默地将诏书递与他。任停云心下奇怪,忙恭敬接过打开来一瞧,登时呆住。只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原来诏中言道,风闻军无纲纪,入城之时惊扰百姓,更有主帅恃功而骄,僭居洛阳宫之举。皇上震怒,大加责让,措辞极为严厉,最后训斥道:“楚问周鼎,是失臣礼;温催九锡,遂至玄灭。卿宜慎之!”任停云见了这道责诏,有如被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