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农当时肠子都快恨青了,无奈下只好等待下一届开考的机会。
但科举乃国家大事,朝庭自有制度,除非出现皇家因重大喜庆事件才特别增设的恩科出现外,普通的会试通常每三年才举行一次。为了打发这段时间,以及赚取此银钱帖补家用,他把母亲从郑知芳的府上接了回来,并托郑知庆说情荐入了县衙干活,在户仓科谋了个书办的职位,一边做事,一边准备明年的考试。
听说郑雨农在县衙里的差事办的很不错,连续两年间的书吏考评都是甲等。此外他本身就是个风度优雅的人物,颇受人待见、再加上能说会道,长袖善舞,在复杂的官场中却上上下下都处的开,获得了县衙里外众多的称道。听说就连县令吴清榆都对他赞赏有加,欲向朝庭请求加授他从九品上奉仪郎的虚衔以资鼓励。如果不是大家知道郑雨农还要参加会试,几乎所有人都会去相信他将来必是本县最有发展前途的人物。
只是公身不自由,随着郑雨农越来越忙碌,来郑小六家的次数也就渐渐的少了起来。郑杏儿急耐不住,这个月索性去他家探寻过他两次,却也都是扑了个空。
而县衙是她不方便去找的。郑杏儿可以说是郑小六与春柳性格的完美结合体,她既继承了母亲的风风火火、直肠干脆,也继承了父亲的精明强干,大局上她还是懂事的。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自是不方便天天跑县衙里去找男人。
何况郑雨农素来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她不想令他的名声受到损害,于是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对镜独帖花黄,懒梳云鬓,天天的长吁短叹了。
看着女儿闷闷不乐的神情,郑小六便和春柳、宋君鸿商量了一下,寻了个借口今天把郑雨农邀约来家中。
通过在县衙两年的历练让郑雨农显得更加自信与练达,此时他一身湖蓝织锦的盘领长袍掩映出身材修长,招牌似的迷人笑容让人很难不生出亲切之感,再加上原本就容貌秀美,这下愈发的丰朗俊雅起来。
“婶子,您歇着,我来。”郑雨农从春柳手里接出茶壶,又熟捻的抽开边柜上的第三个抽屉,端出装茶饼的磁缸,捻出少许已经筛过的茶末放入茶盏中,注入少量开水,搅拌得很均匀,再又仔细注入开水,用一种竹制的茶筅反复击打,直至上面产生了一些细腻的泡沫,方才恭谨地先给郑小六和春柳各倒了一盏。
春柳上下打量着他的身段和举止,没口道的称赞:“才个把月不见,这孩子又俊了许多。”
郑雨农脸上依旧挂着那个浅浅淡淡的笑容,既不承认,也不谦辞,许是对这些赞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