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事,不仅要有媒人陪同,还要不少的彩礼,但是这些蔡春生都没有准备。
蔡春生心高气傲,凭着口才,毫不示弱。
“叔,我虽然两手空空,心却装得满满的。”
石榴爸咦了一声,想不到蔡春生会这么回复他,而且回答得极快。
“你心里装了些什么?”
“春天。”
石榴爸一愣,很仔细地瞅着蔡春生,脸上肌肉抽动一下,忽然哈哈大笑,很快戛然而止,鄙夷地说:“春天?春天是什么东西?春天你也能装住?这花要开,不是你吹开的,这花要谢,也不是你吹落的。你就说大话,空架子!”
蔡春生庄重地说,“叔,您看着吧,我一不傻二不笨,赶上这个时代,不说是轰轰烈烈,起码也不会让石榴跟着我挨冻受饿。”
石榴爸口角露出一丝讥笑,挪揄道,“你身无所长,凭什么能保证石榴不跟你吃苦受累?你会做什么?”
蔡春生拍拍胸脯,大声道:“叔,这您就说错了。我有头脑,有见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又正逢改革开放,只要抓住机会,凭我所学,一定能干一番事业!”
石榴爸盯了蔡春生良久,眼里掠过一丝光彩,很快就消逝。他轻轻摇头,声音却没有原来那么冷。“年轻人,纯粹大话而已。”
石榴爸是长辈,蔡春生不能再辩。石榴妈拉了拉石榴爸,石榴爸分明是个倔强人,呵斥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要面子还是要女儿?他就是说一千道一万,石榴我就是不能嫁给他。”
石榴在他们争辩的时候,悄悄地出了房,这时听到父亲的话,捂着脸嘤嘤地哭着跑进房里。蔡春生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告辞,怏怏出门。
我的石榴,难道就这样缘止缘终?
没走多远,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撵上来。蔡春生回头一看,只见石榴满头的汗,脸上红扑扑的。她扑上来,一把攥着蔡春生的手说,“春生哥,我听你的,我们去深圳吧,我不相信凭我们的能力,在那个急需人的地方,闯不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蔡春生激动地把石榴抱在怀里,久久没有说话。
蔡春生凝视着石榴明艳可人的脸,轻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珠,沉沉地点头:“石榴,相信苍天不会辜负我们。我们走吧。”
离开贫瘠的山村,让理想放飞,开拓人生的路。两人就这么决定了。
他们要追逐春天,这个梦,是到了该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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