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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离开家乡,离开这片养育他十八载的热土,蔡春生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
蔡春生不知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载,甚至更长,蔡春生再也没有时间在这牌热土上随意徜佯。
门前有一棵石榴树,那是蔡春生很小的时候栽下的。初春的太阳不甚热烈,却有一丝暖意。蔡春生眷恋地在石榴树下留连。
在乡下,石榴不是常见果木,主要是乡民们认为石榴的经济价值不是很高,再就是民风淳朴,果实熟了,难免被小孩攀摘。才值几个钱哪,为这丁点小事吓着小孩甚或让小孩遭受父母的责难,那是怎么也良心上过不去的,但是石榴是很有观赏价值的,蔡春生特别喜欢石榴,就在冬天期盼着春天,期盼着那一片浓绿过后石榴亭亭玉立的风姿。它疏落有致的枝干,绿而不腻的颜色,以及那踏着季节绽开的热情如火的血红,那喇叭一样的花姿让人感受着美人的激情。
五月纠缠着蔡春生一生挥之不去的情结。
孩提时蔡春生就种下这株石榴。
记得是细叔挖掉了他门前的大石榴。蔡春生很怜惜地看着那棵大石榴在细叔毫不留情的铁镐下痛苦地发出吱呀声,树枝在震动中无助地耷拉着,刚褪去艳红的花蕾乞怜地探出青嫩的脑袋,还未被阳光完全蒸发的露痕宛若石榴的泪。
蔡春生当时的心绞痛,但什么也不敢表示,知道就是有反对的意见也会被细叔当成小孩的痴话。
几米高的石榴树终于倒下了,蔡春生却惊喜地发现,石榴树下有一株支生,几十公分高。还有八字形的根丫。蔡春生瞅细叔不注意,猛地扑上前捧起那根支生撒腿就跑。细叔在后面笑喊:“春生哪,你把那石榴种上一生一世啊!”
蔡春生跑回家忙找出挖锄把那棵小石榴种在门前不显眼的地方,但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父亲不顾蔡春生乞求的眼神,一声不吭就一把拔了起来,扔在前面的池塘里。
蔡春生气得大哭,倒在床上就睡,中饭和晚饭都没吃。父亲不知进房间多少次,蔡春生理都不理他。听到父亲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端进一碗面条。蔡春生翻过身背着父亲。父亲轻喟一声道,“看来,我就是把石榴树栽好了,你也不肯吃饭。算了,我还是拔了它吧。”
蔡春生一骨碌翻身下床,抱住父亲的大腿,连声嚷,“您不能拔,我吃还不行吗?”
蔡春生端着碗走出门。果然,那棵小石榴栽起来了,不过换了个较空旷的地方。父亲笑骂道,“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