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便按照内阁的秘密指示传抄了无数份,通过各种官方、非官方的途径发送往全国各地。
自万历十七年的各行省乡试起,帝国科举考试内容将改为经、史、工、策、兵五科,分别考较思辩、文史、理工、内政、兵法等内容,任何考生不论功名出身均可选则一至数门参与考试,成绩将按科目分计。乡试成绩优秀的举子可以进入设立于各行省首府的帝国学院进修学习准备会试;及第进士则要在进入北京帝国大学进行为期两年的学习后出仕任职。上述所有国立学院和大学都是免费就读的,所产生的费用从户部每年的专项拨款一千万银通宝中支付……
如果说上面的内容只是令人震惊的话,内阁令中接下来的一句话则在天下的读书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举人都必须重新参与来年春季的一次乡试特科,成绩不合格者一律吊销原有功名。随着这个消息传播开来,全国无数学子举人纷纷走上街头,聚集在各地府衙贡院门前游行示威……
“萧弈天已经疯了!”李贽顾不得身为文士领袖的儒雅形象,用力把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涨红着脸怒骂道:“难道他是要向整个儒家体系宣战吗?”
“卓吾先生,现在全国各地的反响都十分激烈,河南的生员们甚至发生了冲击督学府的激烈举动。而内阁这次的态度也非常的强硬,大量民团,甚至包括部分国防军都被调集起来,组成警戒线保卫各城市的重要部门……”
“等等,请容我问一下——”杨巍突然插话道:“在各地的冲突中,有多少人被逮捕?”
“据我所知,一个人也没有。军队只是将学生们驱散而已,既没有出现过度的暴力冲突,也没有逮捕闹事的学生领袖。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他们似乎没有任何让步的迹象,也并不打算派人劝说学生放弃游行回家。”
“我明白了。”杨巍迟缓地点点头,退到阴暗的角落里不再开口。
李贽已经起身在屋中踱了几圈,此时也不高兴开口问道:“为什么北京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还有好几千名举子滞留在这里吗?他们是腿脚断了还是哑巴了?”
“卓吾先生,我们是怕学生闹事打草惊蛇,因此派人知会在京的各书院代表,让他们极力劝服压制学生,以免发生什么不恰当的过激行为。”
“愚蠢!”李贽停下脚步,高声喝骂起来:“现在正是内阁的威望处于最低点的时候,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能够白白放过?你马上派人去告诉他们,让北京的所有学生都到街上去!让萧弈天明白他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