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几步,奋力抱起阿斗:“好了,莫要再打扰雷将军!”
“你们都有真的,为何就给我一把木头的?”阿斗在秋浦的怀里扭来扭去,嚷道:“我也要真的!”
确实有点憨。似乎注意力一旦集中到某件东西上,短时间内就再想不到别的,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单线程”?
雷远腹诽几句,轻笑道:“不曾想公子竟会喜好刀剑武具,真不愧是主公的血脉。我听说,主母也擅长舞剑,闲暇时若能向公子传授一二,我想,主公定会大喜过望。”
乱世雄主的继承人应该是什么样子,雷远隐约知道一点。他记得曹公的嗣子曹丕,号称六岁学射,八岁能骑射,还是个用甘蔗击剑的大家。如果孙夫人此番前往成都,能稍微展现下对嗣子的教育成果,说不定玄德公一高兴,就不再纠结今日之事。
雷远只是想着秋浦随口一提,并不多言,也不指望孙夫人能够明白。
可孙夫人忽然低声道:“多谢!”
雷远一愣。
孙夫人扶着船舷,慢慢站起来。
因为之前跌进船舱的缘故,她的头饰和发髻有些散乱,脸色也透着苍白。但是当她渐渐起身站定,适才那些彷徨失措似乎被她抛却了,她重新恢复成了那个高傲而大胆的女人,又与雷远想象中的略有些不同。
秋浦担心地唤了她一声,她没有理会。
“小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的父亲、长兄,都是威名震动天下的英雄,是所向无敌的豪杰。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以后嫁人,一定也要嫁给不下于父兄的英雄,断不能为庸人之妻。”孙夫人慢慢地道:“玄德公便是了,他虽然半生颠沛流离,却是个真正的英雄。”
“可惜,我来到荆州不久,就懂了,我的夫君并不是真的想娶我。面对我的时候,他只是在忍耐,就像他面对着曹操、袁绍、刘表之流那样,小心谨慎的忍耐……”
话是没错,但自比曹操、袁绍和刘表,是不是合适?雷远苦笑不已。
他拦住孙夫人的话头,大声对部下们道:“既然荆州水军到了,我们开门出去,将此地留给主母歇息!”
李贞、王平这等比较机灵的部属都知道,以自家身份去听取主公的家事秘辛,未免逾越本分过甚了,于是连声应是。李贞当先过去开门,众人向孙夫人施礼,鱼贯离开。
雷远待要拔足跟上,孙夫人高声道:“雷续之留下!听我把话说完!”
这一声喝令传到外头,雷远还真不便强行出外。
他苦笑连声,站定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