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听出这不是什么赞美的好话,沉默不语。
蛮地朝亚和单飞的“友谊之舟”被他自己凿穿,蓦地见单飞如此咄咄逼人,倒很有些不习惯,不由道:“阁下何出此言?”
单飞冷冷道:“想鄂史茨被擒不过三日之事,楼兰城距离车师国却有数百里之遥。哪怕以汗血宝马送信,龟兹王一来一去也要一两日的时间才能知道这个消息,可龟兹王在鄂史茨被擒当夜就已派千骑来援,隔日又有大兵压到,若依我看,只怕神仙也是不如龟兹王的神机妙算了。”
龟兹王脸色铁青,蛮地朝亚神色发苦。这二人均是极为狡诈算计之辈,对人少有真言。蛮地朝亚在楼兰城的说辞本是随机谎言,只求先救出鄂史茨再说,哪里会有太缜密的逻辑?一个谎言本要十个来弥补,他不想单飞这般阴险,当时并不反驳,单飞却将这件事记得清楚,等到当着这多人面前才戳他个哑口无言。
单飞转望铁正问道:“铁正,这世上可有神仙?”
“有啊。”铁正不苟言笑,这时竟能知意接道:“龟兹王不就是其中的一个?”
有歌姬已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龟兹王怒不可遏的瞪去,那歌姬顿时脸色若土,惊惧难言。
众人均感觉单飞言辞犀利,不易分辨时,一人突然道:“龟兹王事出有因,此中本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缘由。”
单飞举目望去,见到说话那人一张脸长如穷山恶水间突兀的一道险峰,下巴尖尖的戳得破胸膛,反问道:“还不知阁下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冷笑道:“我乃何等身份,怎需向你言明?”
单飞淡然道:“龟兹王都对身份不用讳言,阁下却是这般高看自己,难道将自己置于龟兹王之上不成?”
“你!”那人心中一惊,一时间难以反击。
铁正大声道:“此乃危须国的国师希罗多。”
单飞随即道:“君子行堂堂正正之事,仁军兴师出有名之兵,想龟兹、危须两国均算是西域雄主,但兴兵之缘由却是不足为外人所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希罗多脸有发烫。
危须国地处龟兹、车师之中,地小人稀。希罗多身为危须国师,却自负有乱世人主之才,这才在知晓龟兹国有意图谋楼兰时积极响应。他见龟兹王受窘,本想为龟兹王解围,哪想眼前这年轻人拔起萝卜连着泥、砍了骨头斩断筋,竟然开始向他挑战。
嘿然冷笑,希罗多脑筋急转道:“我等本想给楼兰上下留个脸面,不想你等不识好歹,竟是如此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