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的跟前，左边身子像是被什么焚烧过一般，枯焦难看，脸上黑气重重，一脸死气。

张小凡将手放在老和尚的肩膀上扶住他“大师，你没事吧，可千万不要死啊。”说着，哭了出来。

老和尚满眼笑意，没有回答他，嘴角一动，合十道：“善哉，善哉。万物皆是缘，命中早注定，我佛慈悲。”

张小凡静静地坐在他旁边，怕误伤了他“大师，和我一起回我们村子吧，我们村子有郎中的。”

普智微笑道：“老衲生命之烛已经熄灭，让小施主费心了。”

接着，又说道，“老衲是说，小施主与我有缘。既如此，老衲有一套修行法门，小施主可愿意学么？”

张小凡呆了一下，脸上没有一丝开心，抹了抹眼泪，却是为普智伤心。

普智面色越来越温柔，伸出枯瘦手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人生必有一死，我去即使前往极乐世界，小施主不必为我伤心，反而是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张小凡擦掉眼泪，只余下红色的眼眶，看了看旁边倒在地上的林惊羽，“我能教惊羽吗？”

普智道：“你决不对旁人说起此事，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能说，你办得到吗？”

张小凡犹豫了一下，但看见普智脸上的祈求之色，道：“知道了，我死也不说。”

普智心中一震，见他小小年纪，脸上竟是一片坚忍，漫天雨丝如刀如剑如霜，打湿了他的小小脸庞，有几分憔悴。

普智忽然深深吸气，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口中却继续道：“另外，你每日一定要修习这法门一次，但不可在人前修炼，只可在夜深人静时方可进行。最后，非到生死关头，切切不可施展此术，否则必有大祸。”

说到这里，他重新睁开眼睛，盯着张小凡，道：“你做的到么？”

张小凡犹豫了一下，歪了歪头，又抓了抓头，一脸迷惑，但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普智微微一笑，再不多话，便开始传他一套口诀。

这套口诀说长不长，只千字左右，枯涩艰深，但张小凡用尽心力，却是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已经背下。

普智内心惊讶于张小凡内秀于心，想是自己后继者必能闻名于世，松了一口气，神情间疲惫之极。他看着张小凡，眼中忍不住有慈爱之色，道：“老衲一生修行，从未动过收徒之念，想不到将死之际，倒与你有了师徒之缘。说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名号。”他顿了一下，道：“我法名普智，是天音寺僧人。呃，孩子，你知道天音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