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了积分,因沉默半晌,又皱着眉头补充道,“你放宽心,我虽然脾气不好,但绝不会因为那个厂督迁怒你的。”
“……”
魏芙没料到自己小心谨慎不敢提的一桩事,竟然被她这么直白了当地说了出来,当即有些错愕。好在魏副将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这点儿小插曲很快平复下去,她琢磨了会儿,觉得公主这么坦荡倒是好事,省得她左思右想怎么把东西送出来了。
“咳咳,”副将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体,右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总算把那瓶捂得发热的药瓶子给取了出来,双手呈上去,道,“殿下,这是蔺厂督命属下给您送来的金疮药,说是女皇御赐给您的东西。”
周景夕皱了眉,觉得蔺长泽这篇话拿去骗鬼还差不多。她母亲若是真赐给她东西,他怎么敢转借魏芙的手送过来,再者,她母亲不是大罗金仙不会未卜先知,无端端的,怎么可能不远千里赐她一瓶金疮药?
捅一刀再给颗糖,果然是蔺长泽一贯的做派。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既然是女皇御赐,那我也只好收下了。”说着挽起袖子露出被绳子勒破皮的手腕,朝魏芙道,“傻站着做什么?过来替我上药。”
魏芙先是一愣,接着瞬间便回了魂。她忙不迭地颔首应是,赶忙解开瓶塞凑过去。垂眼看,公主挽着袖口的手腕大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上,雪似的肌肤吹弹可破,却有一圈儿极其狰狞的勒痕。她皱了眉,不用问也知道这伤从何而来,只好抿着唇将药粉洒在伤口处,道,“恐怕有些疼,殿下忍忍吧。”
周景夕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漠然道,“这点儿疼算什么。”
“……”魏芙十指一僵,忽然不知怎么接口。微抬眼,对上五殿下沉静如水的眸子,她道,“比起他对我做过的其它事,这算得了什么?比起他西厂对朝中忠义之士做的,这算得了什么?”
“殿下……”
周景夕别过头,忽然拿右手将盛了烈酒的瓷壶微微举了起来。魏芙蹙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酒壶倾倒,冒着热气的酒水悉数淋在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烈酒侵蚀着伤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然而她仍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道,“如今他大权在握,又有高手相护,我动不得他分毫。可总有一天,我要他为如今种种,付出代价。”
魏副将面上的神色变得格外复杂,她望向她,迟疑道:“公主,您真的决定要走这一步了么?”
“从我穿上战袍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她轻笑,“身为人子,我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