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对原酿的浊酒而言。在普通家庭,能够有酒喝自然就是不错的生活,但对于崔氏家族,或者说跟林东渠这个大掌柜,怕是就有些不相衬了。
“林掌柜,往日里我来也是这样吃的?”
眯了眯眼睛,崔绍唐脸上仍旧保持着那股茫然的神情,好像真就是单纯的问问,并没有半点别的意思。
“这个......”
林东渠有些语塞,倒是崔莺莺赶忙接上,道:“阿郎,林掌柜经营通四海多年,成绩有目共睹,大家都放心的很,所以往日里,你几乎是不来的......”
“哦?哦......”
没有过多的表示,崔绍唐放佛是认可了崔莺莺这种说法,开始低头,认真吃餐,倒是恪守“食不言”君子之举。
不过在食盘被端走之后,崔绍唐却一拍衣袂站起身来,“东渠啊,既然我以前没怎么来过,走,去仓库看看!”
“仓......库?”
林东渠面色微微一变,两眼就转向一旁的崔莺莺。
“哎,林掌柜你发什么愣,阿郎要去看仓房,你头前带路便是。”崔莺莺一跺翠绿绣花鞋,黑漆漆的瞳仁里,像是快要冲林东渠喷出火来一般。也不能怪林东渠拖沓,他不像崔莺莺,无法意会崔绍唐偶尔冒出来的奇怪言语。
仓库就是仓房,崔莺莺表面上是在替林东渠翻译,但崔绍唐暗中也是牢牢记住,以免将来在别人面前暴露出来。
林东渠脚步仓促头前带路,崔莺莺则在崔绍唐身后亦步亦趋,或许两人没那心思也没那意思,但却让崔绍唐感觉颇有些不爽利——这是押解人犯来的?
心中虽不舒坦,崔绍唐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抬头挺胸昂扬而行,嘴角微翘将“意满志得”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他这般走道带风的味道,引来不少人的打望,而崔绍唐看似两眼平视前方,其实却很留意那些人的眼神。
那些眼神,大多都是茫然,陌生的茫然。这种茫然与他们对上林东渠甚至是崔莺莺时表现出来,发自骨子里的畏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心中揣测着这种对比里蕴含的深意,崔绍唐也没有放过观察这通四海。他绝对是第一遭来,又不便于开口询问,只能是默默的看着,听着,感受着。
通四海的确是个大布帛行,越是深入后院,崔绍唐的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一路行来,脚下踩的青石板路都有四人并肩宽,足以容纳常见的牛车同行,而石板上,也能看见车辙的痕迹。
“少东,仓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