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像身上的铁甲,手中的兵器是丝绸做的,或者是幻觉,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还不算,等距离接近到三百步之后,对方居然又加速了!
他们在跑!
就算徐荣不鸣金,中军的将士也差不多要崩溃了,在四面楚歌的氛围下,在大半日的苦战之后,他们再没有力量和勇气,与这种敌人作战。
金锣声成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将他们压垮了。
从阵列最前端开始,小方阵一个接一个的瓦解,仿佛被卷入泥石流的房屋一般,一一消亡,化为尘泥。泥流避过了大岩石,也就是幽州军的队伍,以无可逆转的态势,向西溃散而去,再不回头。
“你不阻止老夫?”徐荣突然问道。
“为什么要阻止?”王羽收回注视在溃兵身上的视线,看向徐荣,这个对手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收拢溃军,挟大胜之威,北攻洛阳……大军沿伊水向北推进,幽州轻骑迂回突袭函谷关,或联接河东白波,攻略陕县,乃至长安,彻底截断董仲颖的西归之路,进而挟天子以令诸侯,雄视天下!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徐荣的语声低沉,但描绘出来的,却是一幅极其恢弘的画卷。亲卫们讶异的望着自家将军,不知道他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徐荣不看旁人,视线不离王羽的脸,似乎想看看,击败自己,名闻天下的少年到底长得什么样,又似在观察对方的表情,口中却一直没停。
“此战虽然打得颇为激烈,但洛阳军主力仍在,妥善加以收拢整顿,得两三万精兵不难,届时,将军挟十万之众北上,天下又有何人能与将军争锋?将军称雄天下的夙愿不就一举达成了吗?”
王羽想了想,反问道:“依徐将军之见,羽若果然如此行事,胜算会有几何?”
此刻的情景极为怪异,王羽浑身浴血,身后的黄忠还好,那两名亲卫却已经多处负伤,用战刀柱在地上,才能勉强站立。围拢在周围的尚有百余人,其中半数都是徐荣的亲卫,看起来强弱分明。
这个小圈子之外,洛阳军正在溃逃之中,不断加速,洪流也越来越大,这个小圈子看起来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卷走。
溃逃的大势已成,将徐晃和公孙越都隔在了一边,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形势还有反复的可能。
然而,就是这么个情形下,两军的主将却置战局于不顾,一本正经的讨论起了天下大势。
这情景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只有两个当事人毫无自觉,讨论的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