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攻之法,主要在于攻其不备,运城地处江湖之间,并不缺水,只消引水入城,发现地道出口后,直接引水倒灌即可,管教蛾贼有来无回。”
卫家的幕宾很多,却没有指定何人主事。不是卫德不想,实在是这帮人的名声都差不多,难分高下,硬是提拔一人,就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这也算是种幸福的烦恼,名士太多就这样。
截至目前,这种态势体现出来的也都是好处。
守城的布置,众人群策群力,事无巨细,皆是井井有条;有了难题,大家共策共力,互相拾缺补遗,很完美的完善了战略战术;再加上若有若无的竞争意识,更是驱使得众人不遗余力。
好处这么多,又为何要改变呢?
不过,卫德还是有所偏重的,两度献计,每次都说到节骨眼上的吴夜,他就很重视。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众人的宽慰,然后向吴夜问道:“仲明先生,你似乎仍有疑虑?”
“不瞒主公,夜确有疑虑。”
吴夜抬手指点城外祭坛,沉声道:“据闻,蛾贼攻打闻喜时,也曾用过穴攻之法,结果被城内守军引水倒灌,无功而返,蛾贼也非无智,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施故技,以图侥幸?夜以为,他们兴师动众而来,必有所依仗,关窍就在这祭坛和穴攻之法当中!”
卫德追问道:“具体是何法?”
“夜不知。”吴夜摇头。
“那,以先生之见,应该如何破之?”
吴夜不答,沉吟半晌,突然猛一抬头,眼中精光一闪,道:“出兵!拆了那祭坛!”
城头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下一刻,众幕僚齐齐摇头叹气。
“出兵?就为了吴兄的凭空臆想吗?”
“谁能保证蛾贼搞这些玄虚,不是为了引我军出动,设下陷阱,趁机反扑夺城?此议大大不妥。”
“标新立异也要有个限度,有坚城可守,却偏偏要出城野战,这不是拿卫家的安危开玩笑么?”
卫德倒是没有附和,但眼中也闪过了狐疑之色,出兵之议,确实不是一般的不靠谱。
“并非吴某凭空臆想,白波此来,一路全无停留,兵锋直指运城,岂能无因?如今贼军粮道已断,却不急着攻城,而是忙着修建祭坛,暗中则挖掘地道,显然将成败皆付诸此举。敌人想做的是什么不重要,只要将其破坏,贼众就只剩溃败一条路了,何乐而不为呢?”
吴夜争辩道:“何况,穴攻也未必一成不变,入城偷袭不可行,他们或许打着挖空墙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