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弟太少了。”
“军队?”马良诧异的扭过头,看向梁公正,忽然笑了起来:“那种东西,简直要多少有多少啊。”
“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提起了落在扶手上的上衣:“流民、灾民、土匪、乞丐、青壮、囚犯……只要银子,那种东西想要多少都有多少。”
“水稻一年两熟,务农者却会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税负饿死;商人为了从那些老鼠的盘剥下面多赚一个铜子而绞尽脑汁,但是最终只会血本无归;士人好清谈、服五石散,诗书中的道理半点没学到,排除异己、指鹿为马的本事却见长;拱卫天子的御林军号称八万,里面至少有五万人头是压根不存在的,全都被人吃了空饷,其他地方只会更严重;一个七品县令三年就购置田产千亩,豪宅数栋,每年的俸禄根本就不够他一顿早茶的钱……”
马良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盛,到最后透出两分阴森和狰狞出来:“三年前天下大旱,道路的两旁到处是饿死的尸体,可是粮仓里的大米却多得烂掉;在有些地方,人人易子而食;就连江南那等鱼米之乡,也有人饿毙路边,想要活下去,就要变卖子女,甚至连自己都卖掉——男孩子被卖到河东当苦力,相貌清秀一点的女孩子比男人更值钱,她们都是上好的雏记,其中十有**被人歼.银致死;有宦官喜食婴孩脑,每个月都有仆人推着至少三车已经烂掉的尸体倒进秦淮河……”
马良意义不明的笑着,到最后变成冷漠的呢喃:“想要拯救这个世界,要一根能画出银两的神笔就行了么?开什么玩笑啊!”
他忍着肩头撕裂的痛苦,将有些破旧的上衣穿好,看向梁公正:“只要我们挺过这个月,将整个东部最大的粮仓占下来,就是最大的先手,到时候自然会有数不清的人来投奔。”
正午炽热的风卷着那一张残缺的地图又飘落到马良的脚下,在上面,马良用自己的血把一连串的城市涂抹成猩红的点。
此刻那一片猩红在阳光下似乎要燃烧起来了,萌发的火苗要将整个残缺的地图烧成灰烬。
马良伸手捡起了那张地图,正对着阳光举起,任由光芒被鲜血染红,投射在脸上,低声的自言自语:“这个乱世将会变成叛逆的温床,起义者只要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火星的数量一旦多了,就会变成一把倾尽所有海水都熄不灭的火,把所有让人活不下去的饿鬼烧成灰!”
站在光芒找不到的阴影中,梁公正看着阳光下仿佛在燃烧的马良,沉默不语,只是嘴角微微的翘起,像是